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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公园的夏夜

    一个学期结束了,由于一些无聊事情的纠缠,这个学期过得太累,所以终于可以有时间喘口气了。
    街上的灯亮了起来,发着昏黄的光晕,西天的一抹云在大地暗淡景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街上到处都是散步的人,三五成群,一拨又一拨,天气过于闷热,每个人都短裤背心或者汗衫短裙,偶尔碰到熟识的人还会打着哈哈,说着各自的家庭、孩子或者相互熟悉的人。
    往日的此时,正是我刚刚从学校归来的时候,也许是工作太紧张,回家吃过饭就九点了,也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每天的心情都不舒畅,根本就没有心思,反正这半年来几乎没有出去遛过弯。
    拐过建行路口,沿着富昌街东行,走过天水路、解放路,远远地就看见了一群中老年妇女在随着《荷塘月色》的旋律扭动着腰肢、摆动着手臂,虽然没有复杂的高难动作,却整齐划一、和谐自然。一曲终了,还会有一位老师模样的人边示范边讲解动作要领,并不时指出谁谁谁的什么地方做得不够标准,而听的人都是那么虔诚和认真。我忽然觉得这是一群幸福的人,因为他们的内心没有功利,没有敌视,没有猜忌,没有投机取巧,也没有人和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不知有多长时间没来这里了,记得以前这里还是要买票才能进入的,那时候湖里还有很多划船的,湖的西岸有碰碰车、摩天轮、小火车,湖的东岸有动物园、观赏飞机、大炮和坦克,儿子最喜欢爬到那只泥胎长颈鹿的身上去玩耍。而今这一切都不知道在什么时间不见了,代之而来的是静静的湖面、幽深的小路和长得葱郁的植被。
    站在人工湖的西北角向东南望去,明灭可见的灯光中,亭台廊榭临水而建,微风吹来,宽阔的水面上微微泛起了波纹,于是屋子和亭榭的倒影便也跟着晃动起来。首长说,那屋子和亭子是漂在水上的吧?像极了电影中的仙境。是啊,像极了,可仙境本来就在那里,为什么今天才发现呢?
    沿着湖的北岸向东踱去,拐过一道弯,一阵凉风扑面而来,沁人心肺的空气猛着劲儿钻进了鼻孔,我的天啊,这里还有这样的处所,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天然氧吧?浑身上下舒爽滋润,从头到脚熨帖悦然。猛然想起了小的时候,傍晚放了学挎着篓子去野外剜菜,最喜欢趴在棉槐沟里嗅的那股茂密的叶子周围漂浮着的清爽空气夹杂着湿润的泥土散出土腥气的味道。三十多年过去了,那股味道似乎早已淡忘了,可终究还是没忘。
    继续前行,前面黑魆魆的是什么?还不时飘过有节奏的音乐声。走至近前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建起了一个像北京的天坛一样的高台,围着高台建了三圈甬道,甬道上不时快速走过几个胖胖的身影,我们知道那是有人在进行着艰苦卓绝的减肥运动。高台的东西南北各有四个出口,沿着出口我们慢慢爬了上去,哇,这里怎么聚集了这么多的人,大家大多倚在平台周围的栏杆上说着笑着,而平台的中央则有几对男女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或举手或投足或扭腰或摆臀,哎呦,那真叫一个忘情。偷偷地,我瞥了一眼首长,不知什么时候那身子也跟着音乐的节奏晃动了起来。
    走下高台,右拐就是那座彩虹桥,记得当初这桥远远望去还真有彩虹的样子,或许彩虹都是在日出之时才能展露其美丽的身姿吧,夜幕下我们丝毫感受不到彩虹的味道,可爬到桥顶却感受到了飒然而至的清风。闷热的夜幕下,让人陡然之间神清气爽,感受到了大自然无贵无贱的普惠。
    高中时读过宋玉的文章《风赋》,“夫风生于地,起于青苹之末。”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可在捧屁文人宋玉的眼里却分出了不同的风,那种“盛怒于土囊之口。缘太山之阿,舞于松柏之下”,“发明耳目,宁体便人”的便是大王的雄风,而“塕然起于穷巷之间,堀堁扬尘,勃郁烦冤,冲孔袭门”的便是庶人的雌风。如今想来,不是风不同,而是人的心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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