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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蚕蜡炬比亲娘

        娘病了,我的语言苍白也无力。一直看着俺娘身体都很硬朗,虽然平时吃东西都很挑,自己爱吃什么就做什么吃,可也吃得下,能吃好,现在也有条件吃想吃的东西啊!没料想,77岁的高龄,从一天零一夜又回到了原点,话也说不清,饭也不能吃,路也不会走,站不起来,也坐不下,一下子吃喝拉撒都得需要我们来帮忙完成。

        俺娘是个地地道道的妇道女人,也是个典型的东方女人性格,善良,勤劳,朴实也有着独到的见解和主权,也因些琐事烦恼,也为些烦事而触怒她烈火般的性情,用娘的话说,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也爱打抱不平,不能够逞强,也不能够逞能。年轻时热血也穿过了娘的胸膛,为自己的命运和理想奋斗过。遗憾也好,悔恨也罢,娘一辈子的理想却扼杀在萌芽里。就像在寒冬腊月里独自开放的梅花,选择在那个银装素裹的季节里绽放,注定终生不能结果。女大当嫁,由不得娘选,听娘说:是奶奶硬要爹把娘从辽远煤矿的食堂里拉了回来,后来生了我们五个。当时娘好不容易跟地方上单位的领导拍了桌子才争取到的名额,在辽远煤矿当会记。娘的曾经,娘的美好,就在踏上火车回归家乡的路上结束了,我想!


          此后,娘在我心里都是那个抽丝剥茧的蚕宝宝,只想儿女而出,就要自己破茧。在我心里娘也是那支被点燃的蜡烛,流着血色的泪滴,想着儿女,挂着老人,牵着娘心里放不下的邻里和亲朋,无私的燃烧着自己,照亮着别人,我努力的读着娘的一生,领悟着自己,娘不为自己的利益付出,也不求回报而诞生。生性刚烈的娘一辈子从没在人面前服过软,怕过谁总是在邪恶面前坚持着那份真理,为撑起这个家,也算是个能挑得起放得下的女汉子。在俺娘的生活中不管多苦多累多脏,从不气馁不抱怨,总想把日子怎么过好默默而操劳着。叹!娘一生红颜难遇好知己,啥情操没有的爹光会出力气,不会做计划也不会打算,心里啥滋味冷暖只有娘自知。经常听我二姐说:二姐比我大四岁,农田分产到户,有些事还不如和二姐商量更好,为了拉把我们姊妹五个吃喝穿,还有爷爷,奶奶,还有一个双目失明的二大爷,为了给哥哥弟弟说媳妇盖房子,跑里又忙外跑回来十间房子,在那些曲折坎坷的路上,只能看着娘天天疲惫的身影,可依然能焕发出第二天的激情。我依然不知道娘是用多充足的毅力靠她薄弱的肩膀扛下来的,也许孩子是娘不倒的精神,就像娘现在是我的生活一样吧。我也只有自己去幻想娘处之身境那些轮回的日子。所以说我爹也不用管,我娘也没人惯,一生也没有人来磨圆我娘的棱角。
 
                                                                                               二

 
       虽然那时我和弟弟小,也不算太懂事,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有哥哥姐姐们一般轮不到我就没活干了。记得爷爷在我刚刚记事就去世了,光记得爷爷慈眉善目的眼神,瘫患了好几年,又块糖都记得给我们孙儿辈留着,去看爷爷,爷爷就赶快从枕边拿给我们吃,拉着我们的手亲不够似得,关于爷爷记得事情很少。
          以后好像和二大爷奶奶走动的不算太好,感觉加上母亲这辈人 也是重男轻女,记得我弟弟考上学那些年回家来,奶奶包个水饺都不叫孙女去吃,只叫弟弟他们那些个。二大爷倒是摸摸索索天天来我们家,只记得每次来都会惹俺娘生气,闭着个双眼,啥也看不到,还老爱管俺家的事,也管不着个地方,弄得俺娘老根俺爹吵,,吓得我心里老无依靠,也影响了我们家的和谐。二大爷的意思,在我慢慢成长中有了我的理解,是想帮我爹做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可我爹天生性子软,目光浅,嘴也笨满脑子里也没有智慧,只有出不完的力气,每次处理事情都不利,到现在来说也是如此。二大爷就为不让娘抛投露脸,俺娘也没少跟他急,虽然这样子好多年,可俺娘不是个糊涂人,从没有不管他,没缺他吃也没缺他穿,自己也能给人算个生辰八字什么的,也能填补自己抽烟喝酒。临终俺娘还让哥哥给他摔盆入土为安。前年哥哥们又出钱给二大爷配了个阴婚立了碑,花了两万多也算是替爷爷奶奶了了一桩心事。
        按理说娘已经77岁高龄了,自己身上也没有心事了,上把老人安详的送走,下把儿女都拉扯成人,也应该轮到娘安享晚年的清福了。可谁家门前也挂不住个平安牌,突如其来的一场病魔也来光临了俺娘的余生。从实质上讲怪娘自己,当然与我们做儿女的也逃脱不了干系。我有时很自责的惩罚者自己,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常回家 给娘洗洗头,洗洗脚什么的,也在为娘做着祈祷。希望一天比一天好。俺爹之前背着娘曾打过好几次电话给我,听到爹无助的声音就怕失去娘一样的害怕,俺也跟娘说,爹让我和姐姐带娘上院去做个检查,可就是说服不了娘的思想,俺娘不相信医生,总说我一辈子不吃药,没打过针也没有病不去。就是不爱吃,不爱吃身体就吃不消,就此引发出病来怎么办?可怎么劝娘就是不配合,只有从着娘这样靠着,我们也没法只有顺着娘,对爹娘的脾气我们也想过,既然改变不了多少,即使对他她们有好处也不以为然,有时候我们对也得退让,孝顺,不光做着孝也要顺着他她们点。
                                                                     
                                                                                             
                                                                                        三

         其结果我们早已预料,也是必然最终还是来了,没有挽回只有面对,俺娘也在科学面前妥协了,在一个迷雾蒙蒙的清晨,我匆匆走在拥挤的人群里赶大集,叮铃铃我的手机铃声清脆的香气,其实我还是很恐惧我娘家打来的电话,就怕娘不舒服,会病倒 ,不是期盼年老体弱吃不下饭经不起衰退,娘终于同意让我们带她到医院做检查了,说实话,我心里很忐忑,也有欢喜也有忧,喜:娘妥协了自己的拧劲,忧的是娘晕车很厉害,也忧娘会有大毛病,临行前我们姐妹三商量了两套方案,想到潍坊找我大爷家的大嫂子,也是爹和娘的意思,嫂子是潍坊附属医院妇产科主任,虽然退了可还是被邀请周一周六做客专家门诊和出差授课学习。去直接找嫂子有好多事图个方便,虽说路远了些,娘容易信得过。在市(县)里医院排号要等好久,就是担心娘的身体吃不消。和嫂子联系好姐夫就起程往百里地的潍坊行驶,姐夫考虑到娘的身体,也缓慢地试探着车的速度。关键也要看娘的体征反应决定去哪里,我们姐三边走边细心的观察着娘的反应,还好路走了一半也到了县城,开着车窗娘的反应不是很强烈,才决定继续走。往潍坊赶临行前也给爹打了包票,一定要给娘看好,还给爹一个健康的娘。透过车窗望着城里宽广的马路和街角,盏盏的红绿灯和道道十字街口都被姐夫驾驶着缓缓甩在了车后,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奔波,终于到达了附属医院,嫂子也早早的在医院门口等候,有嫂子引领一路很顺利的做了一系列检查,结果不到中午就基本出来了。最主要的病根也出来了血糖高,也是娘最近饮食习惯造成的,庆幸身体其他都很正常。这回不用我们说,主导医生就把娘说得无言以对,非住院不可,这是不容讨价的,你这样回去着要命的,可娘还像个孩子似得,我感觉没病就是不爱吃身体没劲,还用住院娘和医生不停地在叨叨着。其实我们也做好了来时的准备,按照娘的身体状况,身体很虚看上去也达到了身体的极限,就是不住院也不敢接着往家返,听医生这么一说糖尿病后果还是很厉害的,以前真不知道胰岛素是怎么回事,这下子可要精心护理娘的生命了,几时打胰岛,几时吃药和吃饭一下子就扯到一起了,药和饭也很难分开似得,不让吃这,不让吃那还必须要做到少食多餐,一下子就得改变一辈子的饮食习惯,真让娘感觉束手无策,没有专业的护理知识也会弄乱了套,接下来我大姐要求住下来做陪护,也不是很难照顾像我娘这样的病号,安排好我和二姐就回家了,轮班陪护节约人员疲劳,(这次是我大女儿替我去照顾俺娘的,为此我也很感激我女儿,也为此我看得出我养育了一个好女儿)经过医生观察治疗一天天俺娘也感觉好了起来,有50多年没出过家门的娘,在医院住了十天就想家想的不行,不放心我爹一个人在家。虽说医院的卫生条件比家好洁白的墙壁,舒适的床位,还有宽又长的走廊里来来回回人员也川流不息,除了照顾病号的就是病号,还有一群特殊的人,这也是我们到宿命的最后还渴望抓住生命的那个天使,不过在好谁也不向往来这个地方,直到有那么一天没法子......。夜晚站在高高的窗前好像伸手就能摘到天上的星子,还有窗外宽宽的马路上每到夜晚就像点燃了不灭的灯火,闪闪发着七彩的光,分外醒目,可再好也好不过我娘那个银窝窝。住院那天我小女儿跟了来还说,姥姥赶紧实享享女儿点福,有女儿(姨)陪着,该吃吃,该喝喝陪着姥姥说说话,姥姥在家没有人回家住下,家里的杂活都是姥姥自己做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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