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人跟我开玩笑,善意地戏谑我这个人的脾性直爽,说:“你这家伙,张开口能看到腚。”我想这种人一定不是慧眼识珠的人。我只不过是喜欢说点大实话而已,不过,心地也的确没有弯弯肚子。我的脾气也决定了不管走到哪,总是敬业乐群,乐群好施,乐于交友。身边总也不缺少喜欢告诉我实话的人。
一天晚上,老李家两口子,来我家喝茶吹牛。李妻说“你有空去俺家看看石榴树,一个桠巴一个花,真好看,去年结的石榴一个能有斤半,甘甜甘甜的。”老李说:“我喜欢吃酸的,酸的发香。”我说:“我打小就喜欢吃酸的,我们村自古没有种甜石榴的。”我问老李,“杏酸还是石榴酸?”他说:“说不准”,杏有许多品种。
的确,在青龙山附近的沙疣子上自古生长着像关爷脸、麦黄杏、榛杏、饽饽杏等多个品种。年年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喜欢跑到潍河岸边的青龙山一带来观赏千年梨园,,他们溜到行子里闻那种淡淡清香和幽幽的甜味,爬到山上远眺那沁人心脾刺眼闹神的满坡的雪白。其实在这种时候,这方土地上,早已是桃花开杏花落的时候了。要不怎么说人勤春早呢,只有那些不畏严寒,辛勤劳作于田间的人,才能赶上杏花开的速度,才能抓到欣赏到杏花的那种不寻常的美,文人墨客多有关于杏的诗画。
我不会写寓言,只会记录实事。今天向你介绍青龙山周围村庄,自古流传至今的一个土的没法形容的杏。如果把它的名字放到诗里,你会感觉确实别扭。“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古人怎么会给它命名饽饽杏呢?饽饽是我们这方故土对馒头的称呼,常常比如美食,如比方某个东西或事物称香饽饽,就是凡指特别受欢迎,招人喜爱的东西。饽饽杏的特点,个头大的像壮汉的拳头,熟后透着胶亮胶亮的金黄,核不大,肉软硬适中,味酸甜可口,吃上几只,还真能顶顿饽饽饭,既解饥又解渴。
第一次吃到这种饽饽杏的时候,是在九五年远嫁到饮马后,一个亲戚当礼物送给的。那时我把它错当成了老家那边嫁接的杏梅,还真不知道,它是古人留给我们的一个源于远古的纯真的礼物。当地有民谚“桃养人、杏害人,李子园里抬死人。”“物以稀为贵”,这大概都是说这杏特别好吃,好吃的让人止不住嘴。吃多了就害人了。据老农讲这种树的根深,既使长在沙窝里沙疣子上,尽管土壤中缺肥,照常长大个子杏,不知什么原因。它的枝杈总是结果不多,开的厚厚的花,花期一过总是座果率很低。成熟后,因为个大色艳味美,招人喜欢,一斤就能卖上五斤小杏的价格。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这片潍河崖、青山下,能令人吃了就一辈子忘不了的美味果品,除了一穗穗通红的樱珠和金黄铮亮的饽饽杏,别无选择。如果是刚从树上摘来的杏,盛在一个大大的杨柳条子框里,你一定会小心的把它拿在手上,满心欢喜的看个够才能舍得下口,吃后你会觉得这个给我吃这果子的人对我真好,他怎么会种出这么好吃的东西?这应该是饮马、石埠一带的特产吧!只可惜一年只能吃到这一次,它像好花不常开一样,不耐存放,也太稀有珍贵了。
我时常有一个怪怪的想法,等我有钱了,我买人家块沙疣子薄地,繁殖若干的饽饽杏苗,种上满坡大片的杏树,在果子成熟的时候,让游客们到园子里滑溜眼珠子,第一不准摘,第二给多少钱也不卖,把人都给“馋死”算了。若有能耐住性子,馋不死的人,你淌的“扯啦啦”,沾了衣服回家自己洗,我们概不负责。
(编辑:家乡烟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