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礼中有记载,韭菜原名叫丰本,它曾是唯一用做礼的菜。一是用于祭祀山川河流、五帝、先人;二是用于敬献亲朋长辈。因此种好韭菜是古人很重要的事情。
在高密的胶河疏港开发区,包括“七官庄、八河崖,一蹓十二个苓芝”,村村有种植大金钩韭菜,这是制作好吃的“高密包”的必备菜品。
为什么在这胶莱河沿岸有祖辈种植韭菜的现象?源于高密苓芝人在明朝永乐年间,在开发建设江南时的一个习惯。山东大兵勤劳能干,他们在云、贵、川、西藏那些温暖地带种下韭菜,可以一年到头四季都有收获,韭菜营养丰富,味道鲜美,与豆制品、山野菌类、河湖水鲜类产品搭配,能变化出多种菜肴。自打他们栽下那茬韭菜,至今有的人用种子,有的人用老根就岁岁年年的一茬一茬的在播种收获,吃过了多少代人也记不清了。
因为韭菜的事,在我的记忆中数的清几件事。在莫言先生的老家平安庄有一个亲戚与他家是街南街北,亲戚住街南,曾被错划成地主成分,他家有特大的院落和场院,常常用来种植韭菜。我的苓芝村旁支人伟因去平安庄做了继嗣,也被牵连打成了黑五类。伟有两个儿子,为了让儿子变成红色的人,他踊跃报名参加了部队在平安庄东建设的国营农场,伟把所有种菜技术本领都使出来了,领导安排他带领四百多人为农场种菜,伟表现的非常出色,他儿子兵和军年龄很小,他就让儿子们给农场放牛放羊。种下成片的韭菜,收获不迭就会变老,伟在傍晚下工和早上上工前,收割了韭菜用手推车推着,领儿子军进城销售,卖菜的钱一分不少上交,还教育儿子对公家要忠诚。在他培养教育下,两个儿子都进部队当了兵,专业后成了城市工人,终于变身为红色接班人。
我高中毕业那年,在我家责任田的地头湾崖处,农闲季节,我刨尽茅草,整理出一块小地,常种些瓜菜豆类,在全家转出户口后,这块小地给了邻居,他家种植了韭菜,每年春,当收获第一茬韭菜的时候,他家就派人到城里给我爹娘送韭菜,爹娘就会回敬人家些北海虾皮、蟹酱之类的东西,在春天里的一镰刀菜,竟然能把邻居变成了亲戚一样的来往走动。
在我工作的村庄,曾帮扶过一个贫困户,给过他家被子、衣服、钱等,都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我还给了他生产东北香肠的秘方,并手把手教,可惜他们全家人就不是生意人。最后我想到要办好一件事,须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他们家住在村子最南端,围墙外是大片庄稼地,紧挨墙根处是空闲的两畦好土地,有墙做天然屏障,我想出了种韭菜的妙计,还让会种蘑菇的技术员帮他在天井里建了一个蘑菇棚,这两项都成功了,他们家赶集卖菜剩下的,就常吃到蘑菇炒韭菜。这家人特老实厚道,不会来事,他就没有一次说让让,让我尝尝他种的菜,我就真说不出他种的韭菜的味道。
其实这种韭菜的美好记忆很多,三天三夜说不完。也有一次被韭菜药着了,吃的好一顿呕吐,不是因为韭菜有毒,是因为脏活。忘记什么原因了,我跟随别人一起到一家餐馆吃晚饭,这家餐馆有一名菜特吸引人,就是海肠炒韭白。只是这菜不便宜,那次请我们吃饭的那位款,他不舍得上这贵菜,他就硬厚着脸皮忽悠,“小姐,给俺煮上一盆猪肉炖粉条,下上壮阳草,给我们每人两大碗,今晚回家和老婆豁上。”其实,在座的人都知道这个不文明的家伙从来就不豁自家人。人家饭店也不舍得多用猪肉粉条,看到那一碗嫣嫣黄绿韭菜叶子,漂着很像地沟油的大油花,用筷子捞捞,闭着眼咽吧,其实,人家这菜本来就不是给我这唯一的女客定制的。一边吃,他们还一边哈哈着说了无数的脏话,见鬼去吧,壮阳草。我用手强捂住嘴巴跑厕所里,全吐净了。
平日里常喜欢为了老人小孩包顿韭菜调制的三鲜水饺,但在买菜时总提心吊胆,据说,种这种菜的人用药不轻。
为了能保持好传统名菜的鲜香纯味,我来转告一下苓芝韭菜的传统种植方法。韭菜要好吃,必须保证韭白高、叶嫩,不用化肥和农药。其实很简单,在每次割韭菜后覆上两指厚的腐殖土或者草木灰拌土,每次割都要覆上,这样盖住刚割后在流汁的本子,蝇虫无法叮咬,就下不上虫籽。还保证了肥料供应,保证了下次割时有足够高的韭白。在有太阳的天气,每天都要浇水,夏天时早上晚上都要浇。因为每次割韭菜都要上覆土,时间长了,菜畦和畦背平的时候的那年秋天,要全把韭菜根挖出来重栽,弄出多余的土,把底层撒上豆粕肥或者鸡、猪粪。栽植不要太密,冬天在它冬眠的时候最好盖些树叶姜叶蒜叶之类的东西,你不妨试一下,这样种植的韭菜是不是有种特别的纯美古老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