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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棚哪去了

   大棚哪去了?——就像一位高手写的《那年的昌邑》引起疯狂转载一样,每个昌邑人心里都原汁原味的保留着一个老“昌邑县”。在南隅街某个喝高了的烧烤摊上,会啧啧说起当年的青年路,科纸厂,体育场那三个朝气蓬勃的铜人……只不过不像“2X青年”的我这般感性,煽情,在一个冰雨飘扬的冬夜就着一杯二锅头写出来罢了——列宁说过,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应该写写的!


   上幼儿园的时候,第一次跟着娘进城,听说去什么自由市场——也就是当年城里人嘴里的“大棚”,对于不经常进城的乡下孩子来说,那真可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好大的世界啊!有那么多我喜爱的,只在电视里见过的玩具。整个市场由一个个小摊贩组成,说是小摊真可谓是恰如其分!每个单位都在一张张类似弹簧床,折叠床这样的平台上,摆着一个个装满了电子表,掌上游戏机,打火机一类商品的大木盒子,那种大木盒子有着大大的,擦得很干净的玻璃——玻璃里面是我们那个望眼欲穿的世界!第一次去大棚娘给我买了一套塑料积木,遗憾的是再去就是上初中以后了——还是逃学去的!

    应该说,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吧,大棚就像一个即将熄火的“泥谷堆”烟花一样,到了落寞前最鼎盛的时期。十五六岁的年纪,满满充斥着山地车,李宁服,带锁的笔记本一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对于逃学也是经常的事情——逃学最神圣的事情就是去城里,神圣中的神圣就是去“大棚”转转,玩玩它路北的“街头霸王”“三国志”一类的游戏机,假如能再买一件写着“我很丑,但我很温柔”的文化衫就牛的不得了了!十五六岁的时候,已经蹿到1米72,尽管什么也不懂,看起来也像一个“半大人”一样——有时候会蒙住一些“老实本分”的摊主滴。记得我和同学一起去大棚里面一家服装店看牛仔裤,个子不高,一脸真诚的老板认真的称呼我为“兄弟”,说:“兄弟,这牛仔做工已经跟,跟创兴差不多了”,尽管我不知道“创兴”为何方神圣,听老板那小心翼翼“往上够”的语气,猜想这可能跟“金城铃木”“天津本田‘差不多知名度的东西吧?然后甚是,甚是平静的质疑道:“创兴?不能吧?开什么玩笑?!”然后回头跟身后的同学不屑的说:“他说这衣服跟创兴差不多!哈哈哈哈!”身后的同学也”甚是明白”,那么不屑的哄堂大笑起来!倒是那个一脸认真的老板脸红了,认真的指着衣服跟我们解释着…… 

    大棚分为东西两大块,东边是当年的少年们喜欢的百货市场,西边可能是蔬菜,禽蛋一类的东西,之所以要说可能,是因为我竟然直到大棚拆去,我还没有去大棚西半边看看。只记得年根时,密密麻麻的“饭吧粒子”雪花叮叮当当打在大棚上方的塑料扣板上,里面是摩肩接踵,人头攒动的购物大军。腊月根里,除了各自厂里分的年货,大部分还是要来这里办齐的。“大”到猪头,整鸡整鸭这样的“大件”,小到五香大料,十三香一类的调味品,都要一一细致采购的。那些年的雨雪似乎也特别勤,大棚塑料扣板的边沿,倒挂着一个个晶莹剔透,长短不一的“冰棱坠儿”,一阵裹着雪花的北风打着旋儿扑过来,也夹杂着用烧红的“铁筷子”烫猪头的糊味——年味,在那时的大棚里如火如荼弥漫着…… 

    从天水路上第一家“佳家福”超市诞生以来,大棚的客流量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小城居民第一次见到了“大牌子”的,不用砍价的“正品货”。冬天有供暖,夏天有空调,常年有音乐回荡的购物环境取代了当年“

冰棱
坠儿”
倒挂,北风肆虐的大棚。大棚渐渐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终于被拆除以后,单位一位大叔级别同事不可思议的摇摇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我把这一幕跟老爹说了,老爹说可能在他看来,就像拆了天安门一样不可思议吧——好入骨三分的回答啊!或许仅仅就是一种怀旧的情愫吧?我去年的一篇有关东冢山的文章,竟然惹得不少80后热泪盈眶——这些80后在回想昨日热泪盈眶的同时,也向往着刚出的新款ipone 6plus,为买一处带大露台的房子努力着吧?这是一种客观的存在,我们尊重,愉悦的享受着这种现实的合理存在……

    上几天打电话叫车,我告诉司机自己在老体育场这里,他又不放心的问:“……就是西关大棚西头儿那里吗……”——地道的昌邑口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坐标,这一幕要是搬上了荧屏,会给你以怎样的亲切和温馨? 

    或许,大棚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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