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昌邑文学作品 昌邑柳疃前梁村梁志鹏:回忆当年种地时

昌邑柳疃前梁村梁志鹏:回忆当年种地时

“人生天地间,庄农最为先,要记日用账,先把杂字观。你若待知道,听我诌一篇。开冻先出粪,制下镢和锨。扁担槐木解,牛筐草绳拴。抬到南场里,捣碎使车搬……”父亲打小博文强识,经常念叨马益著的这篇《庄农日用杂字》,我也耳濡目染学会几句。

我家世居昌邑柳疃前梁村,祖辈都是农民,农民与土地息息相关。我们村子的土地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上坡的地,就在村子东面,人均三分左右,第二部分是西洼里的地,在干沟以西三四里的地方,人均七分左右,还有一些就是村里的自留地,这部分不多,是村子周围的犄角旮旯地块,不成规模,大多承包给了个人。

我家五口人有五亩地,年年都是头一季种麦子,第二季或种豆子或种棒子。

柳疃.套肥(1996)

一般过完年没出正月就要给麦子套肥,开春后天气变暖,麦子长麦蒿也跟着长起来,这个时候开始拔麦蒿。等麦子抽穗和灌浆期容易招蚜虫和红蜘蛛,此时又需要打药了。转眼到了麦熟时节,全家老少挥舞镰刀齐上阵,麦熟一晌虎口夺粮,麦收季节天气多变,若是碰上狂风、暴雨、冰雹等恶劣天气,会给麦子造成不同程度的破坏和减产,让农户一年的辛苦付之东流,这个时候农村的田间地头到处是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麦子收割拉回家放到场院里要及时脱粒,以前脱粒靠人工和牲畜拉碌碡转圈碾压,后来村里有了脱粒机后大大节省了时间和人力成本。脱粒之后便到了晾晒麦子的环节,要把麦粒中的水分在大日头底下反复晒干,直到抓一把麦子咬到嘴里咯崩脆才算成功。此时还有些剩余工作收尾,比如垛麦秸垛,去粮站送公粮。收完麦子又开始种棒子和豆子,这两样作物从播种到之后的间苗、喂肥、锄草、打药、收割、脱粒全是靠人工。豆子种下后需要锄三遍地,其中锄头遍地最难,锄头遍主要是给豆苗松土透气,先前的麦根还在地里盘根错节,若遇上天旱无雨土壤会板结变硬,力气小的人根本锄不动。锄二遍、三遍主要是为锄草,达到草死苗活地发松的效果。锄地是个细法活,像《朝阳沟》里拴保唱的:“那个前腿弓,那个后腿蹬,把脚步放稳劲使匀,那个草死苗好土发松……”小时候我还没有锄把子高就跟随父母去锄地,天天早出晚归,一块地锄完一遍需要好多天。

柳疃北阎.麦收(1983)

种棒子也不轻快。以前棒子地的草都是人蹲着一趟趟的边走边薅,这个活特别累人,蹲着往前走腰腿难受,现在有了一种除草剂,死草不死玉米,喷上就可以了,农村里夏秋两季的农活不断,干完这样还有那样。除了这些,最怕种棉花了,种棉花的活巨多!夏天打叉子、留果枝,还有无遍数的打药,秋天拾棉花,冬天拔棉花柴。拾棉花的战线拉的很长,末期已到仲秋,早上地里好多露水,打的裤子湿漉漉,烀在腿上又冷又粘,拾到中午又开始热了,大太阳晒的人眼花,弯腰拾棉花又累的腰疼!

那个时候就一个梦想,啥时候能脱离农村,不用过这种付出与收入不成比例的生活。现在一切都实现了,我也到城市里定居了快三十年,可是却无比的怀念曾经农村长大的日子,怀念那时的人、那时的自己。

柳疃.农耕(2011)

前两年有一次做梦,梦中是一个秋天的早上,空气里混合着泥土新翻的芳香,薄薄的晨雾里透出父亲田间劳作的身影,我的脚丫踩过草丛,鞋子沾了露水,草地里的蚂蚱不时的跳出来飞过去……醒来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时间好不经用,转眼已是半生!总以为自己还年轻,却忽略了岁月脚步的匆匆,当身边的一道道风景变成了回忆,猛然发现,风景依然在,人已非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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