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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女情结

  
  上个世纪90年代初期,我跨入了围城。
  因为老公不是第一个把我从少女变成少妇的男人,我经历了意想不到的情感挫折与生活磨难。
  唉,人的一生,总要经过很多劫难,特别是女人,特别是……
  (一)不再相信纯真
  我的大学时代,真的充满了浪漫气息。可惜,初恋时我不懂爱情。所谓的大学爱情,不过是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地与心仪的男孩在一起聊天、看书、玩耍,连接吻都不会,最多就是拥抱一下。彼此耍个小脾气,然后在甜言蜜语中被感动。真的是纯情而幸福。
  可惜,因为产生了误会,我告别了简单的初恋,从此封闭了自己少女的心扉。
  带着伤痛,我被分配到生我养我的江南小城。单位还不错,是电业公司。
  自以为看破了红尘,看破了人生,觉得心已死。家里的父母一个劲地督促我找对象,好象我是一个等待处理的物品,迫切需要一个买主来选购。亲戚朋友很热心,介绍了一个又一个。总算有个小伙子闯入了我的视线,他在银行工作,机警灵活,还很幽默风趣,属于八面玲珑一类,很象我大学里面的初恋情人。
  相处大约一个月,他把我摁在了他宿舍的床上。
  痛,撕心裂肺一样。很多文学作品把性爱描写得神仙一样美好,我怎么体会不到呢?
  看到我的落红,他很吃惊:“你竟然是处女?上了那么多年大学竟然没有失贞?”
  他的惊讶,我看出了可耻。把我想成了什么人呀?
  还没有来得及向家人公开我们的恋爱关系,一场意外的车祸,夺去了他年轻的生命。
  (二)结婚真幸福
  破碎的心很难愈合,受伤的心很难得到温暖。在我暗自悲痛独自流泪的时候,身材高挑,略显单薄的申荆走进了我的生活。经过这次打击,我已经对未来没有什么过高的要求了。
  一年后,我们结婚了。一切都平平淡淡,没有暴风骤雨,也没有波澜起伏。他属于那种很老实的男人。
  结婚当天,我很担心他发现我的秘密。可是,他确实是个童男子。新婚之夜,面对我赤裸裸的玉体,手足无措。他竟然卷曲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晚上,他还是不好意思上床。我笑着对他说:“你嫌我丑吗?怕我吃了你?”
  他的脸很红,吞吞吐吐地说:“我,不好意思与你……”
  在结婚以前,我们确实很正统,连接吻都没有过。
  我把他拉上床,让他亲我,让他摸我。他喘着粗气,开始勃发,却怎么也找不到地方,而且很快就一泻千里……
  申荆是个实在人,对我很好。早晨,从来不让我早起床,一定把荷包鸡蛋做好,端到我的床前。怕我被油烟呛着,从来不让我下厨房。晚上,洗脚水是一定不冷不热端到床边,还一个劲地嘱咐我:“冷水洗脸,温水刷牙,热水泡脚。”
  他找到做那事的窍门以后,不再是那种银样腊枪头,而是金刚不坏身了,一天晚上几次,中午有机会也一定要一次。
  嫁给这样的丈夫,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三)坦诚的代价
  女儿在温馨的气氛中呱呱坠地了。
  记得在什么书上看过,做爱频繁的人都生女儿。也有人说,生女孩的女人都漂亮。管他男孩女孩,我们又不是生活在封建社会,实际上生女孩比生男孩好多了。很多人都说女儿的模样、脾气一般随爸爸,可是我女儿却与我一模一样。申荆别提多高兴了。自己经常念叨:“生女儿好啊,我是一个男人有两个女人爱!”
  有一天,我与丈夫从一栋住宅楼下经过,没有料到楼上突然飞下一些垃圾。他本能地把我推到一边,自己却把脚扭伤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对他说:“老公,你对我怎么这样好?”
  他刮了我的鼻子一下说:“傻瓜,因为你是我的老婆啊!”
  我说:“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你都肯原谅我吗?”
  老公傻呼呼地说:“你是我老婆,你永远是对的。”
  “老公,对不起,你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鬼使神差,我说了自己的秘密。
  他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结婚的时候,我感觉你真的是处女啊!”
  “老公,对不起!”我把自己失身的经过告诉了他。
  “真的吗?真的吗?”他的脸变成了猪肝的颜色。
  我后悔了。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啊?开弓没有回头箭,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我很明确地告诉他:“老公,是真的,我不想欺骗你一辈子的!”
  他的脸突然扭曲了,恶狠狠地抽了我一记耳光!
  “你这个贱货!”
  (四)亲子鉴定
  灾难由我亲自导演。
  以前的申荆找不到了。他经常夜不归宿,经常喝的酩酊大醉。家务一点也不做了,孩子也不管。原来的温柔荡然无存了。他不要我的时候,自己蒙头大睡;想要的时候,即使来了月经他也不管。做那事的时候,嘴里念叨最多就是两个字:处女!
  更令我始料不及的是,他竟然不相信女儿是他的!孩子小,有一次不小心被热水烫了一下。他不闻不问!
  我质问他:“为什么不管女儿?”
  他气哼哼地说:“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去做亲子鉴定,好吗?”我退一步。
  “有这个必要吗?”他分明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有必要!不去不行!”我竭斯底里地大哭起来。
  夫妻间没有了相互信任,还有能什么呢?
  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与他具有血缘关系的可能是99.99%!
  (五)自杀
  家庭,就在这样半死不活的情况下,维持了10多年。婚姻就象一直经受震荡的瓷器,一旦出现裂纹,绝对不可能愈合,只能是裂纹越来越大,直到瓷器彻底破裂。
  有一次,我生病了,感冒很厉害。一连请了几天假。我们科长正巧从公司出来有事情,顺便来我家看看我。科长平时对我很好,我们年龄仿佛,都一样是科班出身,确实很有共同语言。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在经济上没有什么往来,平日也很少彼此到家里串门。
  我躺在床上,家里好久没有收拾了,有点狼狈不堪。科长帮我大体收拾了一下,头上渗出了汗珠。我说:“别麻烦你了,快坐吧。”科长刚坐下,申荆就回来了。
  申荆阴沉着脸,见了科长,招呼都不打。还是科长说了句:“回来了,老申?”
  他脸色要拧出水来,很气恼的样子:“不回来?说不定出什么事呢!”
  科长哈哈笑了几声,有点尴尬,就告辞走了。我说:“老申,替我送送科长。”
  申荆“砰”一声把门关死,冷笑了几声:“哼,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有气无力地问:“你什么意思啊?”
  “我什么意思?我还问你什么意思呢!你们做什么了?”
  “能做什么?你看不见吗?”
  “我能看见就好了!你看看,他脸上都累出汗来了!换换男人,味道不错吧?又不是第一次换男人!”他扭头从卧室出去,用力把门带上了。
  人到了这一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把床边的安眠药一口全部吞了下去。
  (六)离婚协议
  被医院抢救过来以后,我提出了离婚。
  申荆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房子、存款、孩子,他什么也不要了。他跟我说:“一个男人,可悲的是一辈子没有跟女人做过爱;做过爱的男人,可悲的是,一辈子没有跟处女做过爱!”
  我还说什么呢?
  离婚协议一共6条,很简单。财产进行了公证。
  拿到离婚证书,我长舒了一口气:自由了!黑夜结束了!
  (七)阻力
  离婚以后,给我介绍对象的人不少。我已经对爱没有了奢望,所以很坦然面对一切。有人说: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豆腐渣。其实,只要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四十岁的女人,也真的有人需要。有个死老婆的处长约我见了几次面,对我的气质很佩服。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二婚,还是慎重些好!
  申荆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以看孩子为名,来家中与我交谈了一次。他说:“你别找了,好不?给我一段时间,我要慢慢调整一下自己的心理状态。只要我调整好自己,为了孩子,我们就复婚,好吗?”
  我摇摇头:“你可以去找个处女啊!可以祢补你的人生缺憾啊!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四十岁的二手男人,经历了风风雨雨,是最抢手的!”
  “唉,也许你不相信,我试图跟别的女人上床,可是怎么也进不去!放纵自己,也没有办法放纵!我也许真的有毛病了!处女,我上哪里找处女呀?即使找到处女,也许我没有办法……”说着,说着,他竟然哭起来了!
  (八)问苍天
  女人要逃避劫难,确实是不可能的,特别结婚的时候,已经不是处女的女人;而关键在于结束自己的处女时代的男人根本不是自己的丈夫。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啊?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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