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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风里的记忆

     八十年代末期,初夏时节,正值中午。在驶向A镇的公共汽车上,有一位姑娘依窗而坐,她看上去二十多岁,穿一件当夏正流行的红色乔其纱上衣,配着一款素色的格裙子,脚上的白色布凉鞋干净又整洁。她眉眼清秀,很随意的短发衬着她方形的脸蛋显得她文静又大方。手挽着一款咖啡色皮革提包,静静地注视着前方任思绪飞扬。

   她叫吴媛,趁着单位休班回家看望父母,这正是麦收时节,坐车的人不多,车外骄阳似火,车里也是热的透不过气来,吴媛也有些热,她用花手绢轻轻地擦拭着脸颊。此时,让她感到更热的是来自斜对面的一个陌生人的目光,她循着这目光望过去,那个人立刻不好意思将目光移开,吴媛迅速的看了他一眼,心想:“原来是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不理会他”可这目光还是不时地飘过来,吴媛索性将头侧过去看着窗外。 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C镇,吴媛虽是A镇,可她家其实离C镇较近,并且有同学的家在这里,每次回家下车后可以去同学家借辆自行车骑着回家,很方便。

    下了车,她又像往常那样去借自行车,敲了一会们也没敲开,吴媛就不好意思敲了,她想:“虽然是农忙季节,可同学家不种地,肯定在午休。”想到这里,她决定:“不借车了,步行回家吧!” 她的家在胶济铁路以北,而A镇和C镇都在铁路以南,回家要翻过铁路去。离开同学家往前走着,就在这时,那个刚才在车上注视自己的年轻人匆匆骑车向前驶去。她心想:“真巧!”走出C镇,来到岔路口,她要从这个路口翻过铁路去,那才是回家的路,正在这时,那个年轻人又从自己后面骑车赶过来。这次吴媛不再觉着是巧合,她急忙越过铁路,脚步也更快了些。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车铃响,吴媛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又是那个年轻人,他下了车子朝吴媛一笑说:“哎,同志,打听一下,去A镇怎么走。”吴媛慌忙说:“A镇在铁路以南,你走错了。”那人又问道:“那从这里也能去吧”“嗯,就是远点。”吴媛应付着,继续赶路。那人推车走在她后面说:“远点就远点,反正顺路,坐我的车子吧。”吴媛听了心怦怦直跳,急忙说:“我家一会就到,前面村子就是。”她撒了谎,此时,她真的很害怕,茫茫的田野里,空无一人,路上也没有行人,万一他是个坏人,可怎么办?吴媛想哭但还故作镇静。那人好像看出她的心思笑着说:“怎么了,害怕我是坏人吧。”“不是,你赶路吧。”“你看,大热的天,走着多累,还是做我的车子吧。”吴媛不好再拒绝,心想:“豁出去了”坐在车子上,她如坐针毡,随时都想跳下去逃走。

    一会功夫就到了吴媛刚才指的村子,年轻人问她:“你是这个村的”吴媛说:“嗯”随即跳下了车,可她望着村头在场院里忙碌的人们,她想走进村子去,可又没有认识的人,她迟疑了,她慌忙对年轻人说:“你走吧”可是她站在原地没挪动自己的脚步。年轻人又笑着说:“怎么了?不是这个村,刚才我听错了,那就再上车吧。”吴媛不好意思的又坐上了他的车子,经历了前面的路程,吴媛的戒备心渐渐地解除,她开始仔细打量他,看上去,他真的不像坏人,雪白的衬衣配着黑色长裤,脚上穿着年轻人不常穿的布鞋,很朴实的样子。

    之后,俩人开始打破僵局聊了起来,年轻人问她在哪里上班,多少天回家一次,吴媛对他的提问一一做了回答,但吴媛没说真话。他说自己当过兵,刚复员,在A镇工作,今天去城里办事来,还说他家是哪里的,姊妹几个等等。说着话,不知不觉这次是真的到了离自己村子不远的路口,吴媛跳下车子向他道别,表示谢意。年轻人又一次问她什么时候再回来,吴媛回答他:“不一定啊。”他显得很失望。其实,这时吴媛觉着自己撒谎也很过意不去,但是,作为女孩子那是为了保护自己,想到这些,也就觉着坦然了。

    两年后,吴媛结婚。又是夏天,她休班回娘家小住,在门外的树下乘凉时,看到村干部陪几个陌生人自西向东走去,她惊奇的发现在这一行人中,竟然有两年前那个年轻人,只是看上去,他胖了许多。她问娘;“这些人是干什么的?”“镇上的工作队。”娘的回答让她再次坚信,当年他没撒谎,的确是在镇上工作,他真的是个好人。他的尾随,假问路也许是为了一见钟情,还是为了当一次护花使者,吴媛不得而知。只有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过得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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