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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旅长尹锡五买梨

    尹锡五,昌邑北乡孙家岔河村人,家庭贫穷,逃荒去了东北。因其体魄强健,又好武功,就加入了胡子帮系,被推举为首领。不久被清政府招安,民国后任国民政府山东副督军,兼三旅旅长,驻守潍县城里。因儿时生天花脸上留有疤痕,为官后仍有人背后戏称“尹大麻子”。该虽为土匪出身,但办事干练,同情百姓疾苦,为官清正,在驻潍期间政声颇高,一度被称为“尹青天”。

    那一年的秋天,昌邑山阳村有一个名叫王惠的人,把收摘的大茌梨装了满满两大筐,上用鲜草盖严,装载在木轮车上,天黑起程,去赶潍县集卖梨。天至黎明,王惠推车于东关坝崖街上。因其坡陡难行,推的快到顶了又退了回来,一连数次,终是上不了这个陡坡。恰此时尹锡五晨起漫步此处,见其光景,顿起恻忍之心,快步向前,伸手帮忙拉车,二人一起用力,终于摧拉上了陡坡。此时二人气喘吁吁,坐地而息。尹锡五问及王惠家境,知为昌邑山阳村人氏,,因遭遇水灾田禾淹没,棵粒未收,家中仅有的三间草房也被水冲塌。尹锡五也是个苦出身,非常同情农家之艰辛,又见其老实厚道,忙称同乡。王惠见锡五穿著讲究,知为是个有钱的主,就非常不好意思的取出两个大茌梨以作谢答。

    这是尹锡五平生以来第一次为人拉车,第一次收受穷人赠送的礼品,心想,我今天做好事何不做到底,就对王惠说:“你栽种几棵梨树也不容易,家中又遭了灾,老大远的来赶集,还不知道卖了卖不了,今天我把你的梨都买了吧,你推车跟我走就是了,”王惠一听,心中自是高兴,我今天可遇到贵人了,快步推车跟行。不一霎就来到了兵营,王惠抬头一看,见大门旁哨兵挎枪挺立,心想不好,别抓了我的壮丁,把车一撂,拔腿就跑。哨兵见状,跑步追回,连人带车一同押进了营房。

     士兵把两筐梨抬进了尹锡五的家,一股淡淡的梨香一时芬芳满院。此时的王惠站立门外,早已吓的尿湿裤裆,两腿打镳,颤抖不止。尹锡五见状,笑而进屋。

    尹锡五有四房姨太太,都是东北人。她们在那关东山里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梨,人人手持一个,旋转观瞻,见梨大如葫芦,色泽金黄,梨身上布满了金星,咬一口,梨瓤如玉,香甜可口,水多汁甘,各个都夸奖旅长给买来了这上等的金果。尹锡五问:“好吃吗?”四个姨太同时对答:“好吃”。尹锡五说:“这是我家乡产的果子,是上等美味,既然你们吃好了,”此时四姨太就忙插嘴说:“好吃是好吃,就是这卖梨的还尿裤子”。这一句话把个尹锡五可气的不轻,一指大姨太“你打发梨钱”一指二姨太,“你发赏钱”,又指三姨太,“你发压惊钱”。然后指着最年轻的四姨太说:“你给他洗裤子”。四姨太一听,连忙说:“我是旅长的太太,是伺候旅长和老夫人的啊,怎么还为一个乡下人洗衣呢?”尹锡五变着脸说:“你不洗裤子就给他拿钱卖条裤子。”此时的四个姨太太见旅长真动了肝火,就相互施了个眼色,每人都非常不情愿的拿出了四快大洋,交付给了王惠。尹锡五就对王惠说:“推车回家吧,拿着这些钱买点粮食,度过明年春荒,再把被大水冲坏的房子修一修”。

     王惠双手颤抖的接过了十六块现大洋,感动的痛哭流涕,磕头谢恩而去。

           赵仲泉于2011年3月29日写于昌邑文景明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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