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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的山海经

     

       回老家给奶奶上周年坟,遇见叔叔大爷们光着膀子在村口打牌,而原来以我爷爷为代表的那帮老人,却一个也找不到了——早已经都走了。我这人很感性,忽然就那么想念那些再也回不来的爷爷们,一张张和蔼可亲的笑脸又在眼前浮现开来,摇着蒲扇,讲着年轻时“闯关东”的经历,还有那些当年我听来那么有趣或惊奇的故事。“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回想起我偎依在爷爷身旁听到的故事,有记忆的有以下几个,情节琐碎到乏味,穿越了历史的天空,回荡在村头那块不知什么年头的青石碑上,似乎在默默诉说着一群老人曾经来过……

       故事一:一个外出的爷爷第一次参加“大场面”的宴席,面对一个“鲜花”做的果盘不知如何下手,后来问过“大师傅”才知道,“鲜花”竟然是苹果雕刻成的。“啧啧!那花朵栩栩如生啊!”这个爷爷许多年后回想起那道“名菜”,还是赞叹不已!在他感叹不已的同时,其他的爷爷们也跟着惊叹着,因为穷极一生,他们也没有参加过这么“高规格”的宴席啊!

      “爷爷们都是普通人,虽然在外闯荡,但还是没有见过上层社会的生活方式,就像我们永远不知道比尔盖茨是怎样活的一样,想想挺心酸”。我们村里一个“大款”有一次听爷爷们讲到这个故事时,不无感慨的说道……

        故事二:一个人看别人骑摩托车,终于按捺不住,趁人家不注意上去发动了起来,继而冲了出去,然后再也不知道该怎么停下了。“那摩托快啊,飞机在天上跑,那个摩托在地上不比飞机慢啊!……”,讲故事的爷爷似乎看到过这一幕,及其夸张的诉说着当时的情形。那人疯狂的穿大街,走小巷,面对哨兵严格把门的司令部也冲进去了,后来直到摩托没有汽油了,才自然熄火停下。

        呵呵,想想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还是比较幸运的,幸亏摩托里面没有太多的油,否则的话跑起来不停,在那个年代是会被哨兵击毙的。

        故事三:一个人手里只有两个大钱,当时的包子是两个钱一个。他怕买一个包子被别人笑话,就在卖包子摊位前自言自语道:“吃吧,又吃不下!不吃吧,还有点饿!干脆!俩钱包子!”说完,潇洒的把手中唯一两个大钱甩给摊主。呵呵,讲述这个故事的爷爷,用一种不知什么地方的方言模仿那人语言,听起来是那么好玩!看来,虚荣心是自古至今都有的啊!

          故事四:一个国民党间谍历尽千辛万苦完成任务后, 终于把情报递给自己的主子。在得到主子的一番表扬后,心满意足的带着升官的憧憬敬礼,转身离开,不料地板突然裂开,该间谍掉了下去,随即传来一阵惨叫——下面竟然是绞肉机。

           故事五:……

                             …………

           昨天的爷爷们在昨天讲述着前天的故事,“长江后浪推前浪”,终究他们也成为了后代嘴里的故事。九泉下的爷爷们知道不知道,他们曾经絮叨过无数次的故事,在这个夜晚上了网络,被那么多知道或者不知道他们的人阅读?这本身是不是又一个故事呢?

           “时光它永远不停息,把我们年华都带去”,村里的小孩子也开始有人结婚生子了。回去过年时,已经有人毕恭毕敬的喊我“大爷”或者“爷爷”了,或许我也是他们眼里的老人了吧?不是吗?这些年来,我特别喜欢回忆,特别容易动感情,“一个人经常回忆过去的时候,就说明他老了”,只是,我还没有时间拿一个马扎,沏一壶绿茶,在村头诉说我与别人飙车的故事,呵呵。

            “……我听爷爷讲了一个故事,故事里的事是那昨天的事。故事里有好人也有坏人,故事里有好事也有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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