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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史铁生

                                我读史铁生
                                          

                             

   最近,我一直在读史铁生的文章,常常沉迷其中而走不出,也引发了许多思考。史铁生二十一岁双腿瘫痪,轮椅坐了四十年,到底也没能找出一个确凿的病因来。三十岁上两个肾又相继失灵,居然活满了一个花甲,单从对生命的清醒认识和态度,就让我对他无限敬仰。
   史铁生说,关于生死,有个著名的比喻:一只鸟儿,在漫无边际的黑夜里飞,冷不丁撞进了一个窗口,里面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三教九流,七情六欲……鸟儿左冲右突,或许还前思后想,或许还上下寻觅,猛然间又莫名其妙地从另一窗口飞出,重入茫茫黑夜。撞进窗口的叫“生”,重入黑夜的即谓之“死”。
   我们芸芸众生,对于死的认识是混沌的。只是有至亲或好友离开人生便悲痛万分,唏嘘感叹一番,人啊,一生太短暂了,忙碌一世,拼了命的打拼,到时眼睛一闭,两手一伸,啥也带不走。作为凡人,我们有谁料想不到自己迟早要死呢?从人们对生死的态度上看,人们对死是畏惧的,不怕死的人还是少的。走在大街上,看到各色人等各自忙忙碌碌,大家都活的平静安然,也极少看到人们因为怕死而惶惶不可终日。因为人们大都认为,死,离自己很遥远,所以会对死泰然处之。死与生一样,都是一种形态。我们能不能在死之前,一直清醒,携带好今生的记忆和智慧,以备后世少走弯路,少些坎坷呢?没有人对此做肯定的回答。谁也回答不了有没有来生,有没有灵魂转世,只有佛家说,有灵魂的转世,我倒喜欢这样,否则,一遍又一遍活的无知无觉,混混沌沌,没有希望和敬畏,甚是悲哀。
   人活在世上,一生吃喝拉撒睡,就像原始森林中的树,一棵又一棵,除了树还是树,很难活出独特。如果你把人当做森林整体之名活着,就不怕所谓的死了。大树死了生长小树,层层叠叠前仆后继无穷尽也。人常常忘缺了自己的天然,被形形色色的个人符号所区分,为区区的小我奋斗不止,从而难免有“人生苦短”的叹息,也会产生哀怜和苦涩。
   人的一生知道的很多消息,都像风一样吹过便没有了,很多景色和人都是过眼云烟,如此看来,何必与其纠缠不休呢。时间不可逾越,也许命运也不可改变。对于自己的过去,我们可以看着它笑,看着它哭,在一旁感叹或者调侃,却不可能改变一丝一毫。就像现在流行的穿越剧,不管主人公怎样努力,也改变不了历史的必然。过去是被往事圈定并占有了的,你不可能参入进去,若能参入进去,那就是现在而不是过去了。即是一种新的意义的圈定和占有,是新的时间和历史了。
   史铁生说,人有两种独具的能力:记忆力和联想。人的记忆又分两种:个体记忆和集体记忆。死亡中断了个体记忆,使生命意义面临危机。但集体记忆——文化和文明的积累——使个体生命经由联想而继承和传扬着意义。
  我们对于自己出生乃至有记忆以前的事情都是无知觉的,对什么侏罗纪白垩纪新旧石器时代,更近一点的唐宋元明清民国等等,只是设想着远古的近现代大致的某些时刻,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集体的记忆和实物传承。如今我们坐在公元2012年2月的电脑前,回忆着所谓的远古的设想和憧憬,远古和现代便在我们眼前交叉,记忆在我们手中通过文字留下,那些个没有文字的远古的美丽和风云变幻,是不是能够被现代的我们所体会出来呢?现代人的思想是不是能够到达那个时间点呢?我们清楚我们自己的局限,小我永远都不可能突破小我,所知道的这个世界是永远不可改变点什么的。这样想来,生生不息便是小我的生生不息,小我搞不懂,也不会有人知道。
   文字介绍历史上一些人的时候,会在他名字的后面加上一段时间,毛泽东(1893——1976),居里夫人(1867——1934),胡适(1891——1962)等等,人归根到底是获得一段时间,没有时间便没有生命。我们每个人手握的时间和生命,都如我们所拥有的智力和体力一样,是我们一生的资本。人类的历史就是这些获得一段又一段时间的许许多多的人来写就的。很难想象,人们常说的那些天才,譬如王勃,就是那个《滕王阁序》的作者,那个9岁不仅能读古书,而且还能写出《汉书注指瑕》,纠正古圣贤错误的考据文章的人,我们没办法解释什么,或许就是一种前世灵魂的信息和记忆传递吧。是的,想象力永葆鲜活和沛然,心魂自然拓展开来,数不清的前世和今生的记忆相互缠绕,也许就是人生中的精妙一笔,否则我们枯燥的生命岂不太过无趣,太过短暂?
   早晨我们从梦境中醒来,听到鸟儿清啼,看见窗子一方灿烂地光影,享受着家庭的温馨和宁静。现在的所谓作家,常常在卖弄什么,或炫耀什么,更有甚者诲淫诲盗,污人眼目。人在漫长的一生中,基于知识的积累和阅历的增加,如果改变、如果进步、如果发展,都可以看作是弃暗投明,看作是自然的造化。我认为,芸芸众生中的良民理当应该少知道那些悲惨、下流、无耻之事,有权安宁的生活,安然的了其一生。你看电视电台网络各大媒体,常常污人耳目,什么龌龊可恨,便播什么,他们想要干什么?要毁灭人性的美好和世界的安宁吗?于是,我常想说说自己想说的话。作家之伟大,就是将真善美呈现给大家,便是行其大义。作家之所以伟大,便是传承古代的文化精华,反映时下的真善美,弘扬一种时代精神,钻入故纸堆,便是一种消极逃避和对反映时代的失职,便不能称其为伟大的作家,只是附庸风雅或表现酸腐罢了。网络中热捧的某些人和东西,往往是无知无聊低层次的谈资,看他们津津乐道,便觉可笑之极。譬如芙蓉姐姐等等,应和着一些围观者的嘲弄而已,永也登不上大雅之堂。
   史铁生之伟大和值得敬仰,便是告诉我们真理善良和美好。
   我们知道,六十多亿的同类生活在同一个地球上,有一个无穷无尽的生物世界围拢在你的身边,你逃不出去。你与某人或某物不共戴天,你的能力再大,也不能把它抛出宇宙去,即使它灭亡了,他们仍然还在宇宙中循环往复。死是一种形态,并非什么都没有了。你一生的路,只有走过之后,才能确定其存在,路要你去走,你不走也在走,就像毛泽东所说的那样“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
   史铁生做了一个比如,人狗之身各住着一个灵魂。我想,人和狗相当如两台电脑吧,一台电脑相当尖端,把飞船送入太空,把生物掌控在股掌间,克隆啊 转基因啊等等。另一台电脑,稀里哗啦,吭哧半天只是设计出木车和食品。你想啊,人再聪明,宇宙啊战争啊核弹啊权利啊都是狗所不齿的,那狗也许早就看够了战火纷飞灯红酒绿的无聊和执迷不悟,这才放弃诡诈奢华,做一个逍遥的动物也不置可否。有人坚决不信,说那狗胡言乱语想入非非,肯定那人的道业比狗深。我想,那人果有智慧的话,不会在一座座神魂颠倒的城市,艰难的寻觅和跋涉,自会传达生命本真的消息,确认一条命定的恒途,设定美丽的路标,祖祖辈辈,在无休止的迁徙飞翔中,唯美丽自由而投奔。


史铁生有诗曰——

但你要听,以孩子的惊奇
或老人一样的从命
以放弃的心情
从夕光听到夜静。
在另外的地方
以不合要求的姿势
听星光全是灯火,遍野行魂
白昼的昏迷在黑夜哭醒。

   我们从史铁生的诗里,进入夜晚的清醒和诚实吧,进入一向被冷落的另一种思绪。我们都在经历同一件事情,可那件事情的许多细节和缘由你都全部了解吗?有些事恐怕你会永远蒙在鼓里,事情呈现在众人面前的状态,是经过千变万化或某些人的艰苦努力而来的。再譬如,你自信是一个事件和运动的发起者之一,但追根溯源,你说不定会发现,你不过是被一个事件或运动所发起的。数不清的心流会被时光消磨殆尽,或被历史淹没。任何一个历史的瞬间,都有蝴蝶煽动着花里胡哨的翅膀,我赞同“一中有多,多中有一”的说法,飘忽悠扬警醒世人的钟声,恰是时光老人沉着的脚步声。
   史铁生之车,在我的视野里时隐时现,但那史铁生的思想就在我的近旁,搅动起我的万千联想与梦想之花静静地开放……

      姚凤霄写于2012年2月2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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