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齐鲁大地上绵延着一条济水河,管理这条河道的人叫济公。在那时天神地鬼和人还很辨清楚,据说,济公是上天派来的神仙,头顶着天上的星宿,专门杀富济贫,带领着两岸人民同舟共济。也有人说济公是正月初三下生的谷神,专管人们能吃饱饭不生病。济三是济公的孙子,他出生在我们饮马镇的黄家官庄村,最初的皇帝把派到各地的官用各种鸟命名,这个官庄的官曾是一个叫黄鹂鸟的人,他的后代就姓了黄,因此叫黄家官庄。黄家官庄有一个叫黄有德的穷苦老汉, 还一个大地主叫赵老大。济三对穷人是怀揣火炉热心,对整理地主是千手观音的多面手。关于济三会变变变的事几千年在饮马一带传讲的活龙活现。我小时候,家里的四奶奶经常给我讲,因此济三的事我都记在脑子里,在每年的不同季节里我都会想起他。
黄家官庄地处一个埠陵地带,庄稼十年九不收,春天的时候,人们就早以断了粮,坡里干旱的野菜也不长,人们就啃树皮。在一年春天黄有德老汉躺在炕上饿的走不动了,每天把秋天割得用来烧火柴草放在锅里煮水喝,人瘦的肚皮贴脊梁。皇帝听说后,调集大批粮食赈灾。本县的县官是阎王爷的徒弟,是个要人命的主,他把赈灾粮食卖了,把白花花的银子囤起来,每天搂着银子库,恐怕银子长腿跑了。这真是团鱼吃木炭,黑心王八。
有天夜里,济三把穷乡亲召集到黄老汉家里,他在一张神符上画了一个银库,又在库房顶上画上一个打开的天窗,他就让老乡点上香火,他对着画符吹了几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口里小声念着经文,然后,他让乡亲们拿钱袋子接银库里的银子,哗啦啦,哗啦啦,不一会儿就接到了几千两银子,乡亲们把钱袋子揣在怀里,系在腰上,嘻嘻哈哈的回家去了,每逢官庄大集就到集上卖粮食,济三帮灾民度过了难关,他自己施法力累到了,就学土地奶奶坐月子,在家养神。
转眼到了夏天,老百姓家磨的面易生霉,因此,他们要经常到磨坊推磨,赵老大是用木驴和大骡子推磨,赵老大是绿头苍蝇,满肚子蛆,有次,赵老大故意把骡子套在碾上,谁要来推面要先交上几文钱加工费,轮到黄有德推磨,他不舍得交加工费,赵老大的仆人就出来吵吵嚷嚷,这事被济三知道后,他在家吃了个大鹅蛋,来到磨坊,放了两个滚雷屁,把赵家的骡子和公家的石碾给打到墙里去了。赵老大刚要发火,济三就讲理说:“赵老爷,你说骡子是你的,大伙说碾是公家的,我说这些都是我的,不信,咱谁拽出来是谁的。”赵老大知道他斗不过济三,只好是景德镇停业,没了词。济三哈哈的笑着,一挥手,骡子出来了,一勾脚碾也回到了原地。老百姓高兴极了,大家不用交费就能推磨。
秋天的时候是地主家收获的季节,也是穷人们失望的时候。穷人们越冬的粮食都少的可怜,就只有生吃俭用,每天都是吃黑面锅贴就着萝卜咸菜。可赵老大天天吃鸡蛋卷油饼,还就着大虾皮。
有一天,黄老汉在坡里拾草,正遇着赵家雇人在坡里收豆子,济三想帮黄老汉多拾些草,以备过冬,于是,他随手将一个像手绢的画符吹一口气向地上一扔,变出一只胖乎乎的小白兔,围着赵老大转,赵老大让长工们抓小兔,长工们用镰刀赶兔子,扑通扑通,把赵家的豆子拍了一地。赵老大心痛的满头大汗,他给济三下跪,让他帮着把豆子收起来,说必有重谢。济三说:“我帮你捡起豆子,你把豆秸归我怎样?”赵老大满口答应。济三一挥手,一大群布谷鸟飞来了,用嘴捡豆子再吐到地头上堆成堆。赵老大高兴了,他可是蚊子放屁小气。一看满地的豆秸就成了济三的,心痛。他就难为济三,说让他已晚上必须倒清地,否则,第二天要耕地种麦子,如倒不出地,就让长工把豆秸拿到赵家。济三是开药铺的,烧废纸尽是方子。晚上,济三就在家变了一批活罗,活蹦乱跳的活罗小人在济三的带领下,到赵家地里背豆秸,然后全送给了黄有德老汉家。豆秸刚收完就下起了大雨,第二天,黄老汉一开门,看到满满的一院子豆秸,豆秸低下躺着许多被淋透湿了的小纸人,他心里什么都明白了,知道是活佛济三在帮他。
熬过一个度日如年的冬天,就要过年了。地主过年,穷人过关。怎样让老百姓平安度年呢?济三决定帮穷乡亲置办点年货。从一入腊月门,赵地主家就蒸年糕,蒸馍馍,杀猪宰羊忙开了。有天济三看见赵老大领着长工村集市上挑回大量的鸡鸭鱼肉和大米白面,把扁担都压弯了。济三迎面跟赵老大打招呼,笑嘻嘻地说:“赵老爷,你胆子越来越大,简直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杀了人还敢往家挑人头,就不怕吃官司?”赵地主说:“我犯病的不吃,犯法的不做,怎能杀人呢?这是置办了点年货。”济三认真的说:“这人头、人血可吃不得。”赵老大揭开筐篓一看,筐里盛满了呲牙咧嘴的人头,桶里盛着满满的人血,吓得赵老大昏了过去。赵老大醒来给济三下跪,求告说:“行行好吧,济三叔叔,千万别声张,我真没杀人啊!”济三说:“你把你吃的人肉和喝的人血吐出来,我就替你保密。”赵老大说:“我给乡亲们发年货。”于是济三把赵老大赶集购的年货大明大放的分给了穷乡亲。气急败坏的赵老大到县衙告了济三,说济三劫他家的财务,盗县衙的银库。县太爷正纳闷自己的银子不知了去向,于是大发威风,把济三五花大绑押到大堂,丢下惊堂木,大声喊道:“大胆刁民,竟敢偷盗国库,罪当处斩,先给我重打八十大板。”两班衙役举起大板,照济三屁股狠狠地打,只听乒啪一声响,不见了济三,却见县太爷捂着脸连声惨叫,顿时鼻青脸肿。县太爷气势汹汹地来到黄家官庄捉拿济三,济三正捧坛子喝水,他笑嘻嘻地说:“怎么还抓我?你脸痛,我腚痛,咱们扯平了。”县太爷扑上去抓济三,济三一头缩进了坛子里,县官一摸,坛子里空着,他对着坛子喊叫“济三!”只听坛子里笑着说:“你老爷我在这里,哈哈!”县官让衙役把坛子摔碎,又叫一声:“济三!”只听每片瓦片都答应。县官让赵老大找来骡子把碎片碾成面粉,一喊“济三!”只听满碾屋都在答应。县官看济三法力无边,带上衙役想逃跑,一回身碾屋燃起了大火,浓烟滚滚,不一会儿,把县官、赵老大和衙役都烧成了灰。从此后,黄家官庄的一代代庄稼人过上了太平日子,济三的故事也被黄家官庄的老百姓一代一代的传讲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