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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洼畅想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暖阳下,北海的风,带着卤水淡淡的咸腥味迎面吹在脸上,热热的、痒痒的。站在防潮大坝上,放眼望去: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一片柳林迎风站立、一块块盐田、一个个养殖大棚模模糊糊,伸延在天地交汇处。

啊!这就是当年冒着白碱、稀稀拉拉长着黄蓿草和荆条枝的北海滩?

我的家乡是毗邻北大洼的小村庄,祖祖辈辈都是靠赶海过日子。因为绵延几十里的盐碱滩根本种不出粮食。父亲常对我说,12岁就跟着爷爷上海捕鱼,推戗网杆子(一种捞鱼的工具,用两根三四米长的棍子一头交叉用铆钉铆住,鱼网定在两根杆子上,前头撑开后,鱼网也就随着张开,呈扇形,打鱼人用肚子顶着固定的一头,在水里往前推,推一会就转到岸上,抖抖网,把捞到的鱼钭下)。四十年代初,交通工具就是人的一双脚。因此,父亲和爷爷捕到鱼就靠一双肩挑、一双脚走 。上了岸,就是茫茫几十里长着黄蓿草的盐碱海滩,晴天还好说,白天靠太阳、夜里靠月亮引路,遇到阴天下雨,尤其是夜里,根本分不清方向,迷路是赶海人常遇到的事。

捕鱼人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根据潮涨潮落下海的,尤其是深夜在水里捕鱼忙活着还不觉得怎么冷,回到岸上,身上穿的皮攃冻的邦邦硬,走起路来嚓嚓嚓的响,别说是挑担,就是空身人走也很费劲。要是再迷了路,一夜都走不出这片海滩。,那真是哭都找不到个坟儿啊!父亲他常常教育我们:人,没有吃不到的苦,没有遭不到的罪。赶上现如今的好日子,盐碱滩都变成聚宝盆了,不能忘本,该知足啊!

我是六十年代初出生的地地道道的北大洼人。是啊,我的记忆里,北海滩除了一片片冒着白碱的荒地,就是黄蓿草、荆条棵。几十里洼地一眼望不到边,偶尔有几只野兔突地蹿出,那是赶海人迷了路或是拾草人迷失了方向才趟起来的。那年我刚满十二岁,和小我一岁的妹妹推着独轮手推车,跟着大孩子们去砍黄蓿草当柴火烧。十几里路,推空车去的时候还鼓着劲,等到砍上鲜嫩的黄蓿草往回走的时候,却走不动了。妹妹在前边栓根绳子拉,我在后边推,本来就没劲了,刚拾起车把,还没站稳,妹妹一拉,车子翻了。个子小,又没劲,捹着车把打提(di)溜,就是扶不起来,好不容易求别的大一点的孩子给把车子扶好,刚拾起车把没走几步,妹妹再一使劲拉,车子又翻了。我就怨妹妹拉的不好,妹妹就嫌我推的不行。一次、两次。。。。。。也不知车子翻了多少次,人家给扶车子的也烦了,各人推自己的车子先走了,只剩下我和妹妹在后面走不了了。

天渐渐黑了,离家还有七八里路,我俩实在没办法了,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母亲在生产队干活黑天才放工,回家看到我俩还没回家,急急火火的去盐碱洼迎我们,她知道我们俩黑天害怕,一出村口,就一边跑一边高声大喊我们的名字。

七十年代的农村,没车、没机器,晚上收工后,坡里除了虫叫、蛙鸣四周都很寂静,所以,母亲的叫声传的很远。隐隐约约听到母亲的叫声,我俩边哭便答应,母亲是上气不接下气小跑着迎上我们的,她的褂子被汗水湿的能拧下水来。她抱着我俩放声大哭,发誓:就是没草烧,烧自己的腿,也不让我们去拾草了。的确,从那时,我就再也没去过北大洼。

长大后,工作了,后来嫁人了跟随丈夫来到了城里居住。尽管常常回老家,常常听人们描述北大洼的巨变,也常常想再看看使我终生难忘的这片盐碱地,可四十年了,我这是第一次来。望着这高楼耸立、柳树成荫、盐田星罗棋布、养殖大棚遍地开花、拍油路、水泥路直通海边的新的滨海开发区。真的是心潮澎湃、心旷神怡。

再见了,北大洼!再见了,盐碱地!

北大洼——生我养我的家乡,我为你自豪,为你骄傲,同时也为自己骄傲,因为我的学生们已经成了建设北大洼的主力军、带头人,他们正在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改变着这里的一切,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座美丽的滨海新城将会拔地而起,迎接着来自五湖四海的宾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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