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玉在八四年刚参加工作那年,特头疼的一件事,因所在单位是各级组织的先进集体,需要常给领导写写典型发言,工作总结之类的东西。并不是说“茶壶煮饺子,肚里有倒不出”,问题是肚里根本就没有。直接就是“问到姑子要孩子”。在这种处境下大玉特崇拜一个人。人家是响当当的党委秘书,大篇、中篇,伸手就来,忽悠忽悠地全国各地的参观车辆络绎不绝。倒是那单位的大官开会偏不照稿子念,一次典型发言时说:“俺把计划生育工作当头等大事来抓,在七月十八日那一天我亲自靠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所有育龄妇女捋拉了一遍,该扎的扎,该放的放,该流的流,该劁的劁,决不手软。”你听听,怎能不崇拜言谈高雅的秘书?
于是,大玉就常常请教秘书。有次家中私事有个心结,打不开谱,向秘书讨教。他竟然神气地说你随便写两个字我测测,分析分析。我先写了个梅字,辩解的意思是木已成舟,已为人母。又写了个顺字,注解的意思是有一叶小舟行驶在百川大海之中。总的的意思是事情有成功可能,但是有风险,不稳当,尚需谨慎。自打这次之后,大玉对汉字也有了拿它不当汉字当故事的经验。
乾隆爷的名字称弘历,乾隆是他的年号,有人说乾隆的意思是天道兴隆。大玉认为这种说法不大切合实际,只所以称乾隆的年号,是因为李治和武后的墓地称乾陵,李治的儿子是隆字辈,意为恢复这些不凡之人的帝业,要像回到他们那个时代的年代。名字称弘历,是因为李治谥号中有大弘,朱棣谥号中有弘道。意为不忘这些英明帝王的宏图大业。
乾隆在圆明园中的寝室称乐安和,他的诗集称乐善堂全集。乐善堂的来历应该是因为李治的名字善,朱棣的年号是永乐。乐安和寝室名的名字用意有些复杂。因这三个字出处不同,代表的用意比较多样。首先是“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在知人、在安民,居安思危,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安邦定国,安老怀少。也是安乐居所,得一夕安寝,要乐观,要防乐极生悲。
苏轼超然台记:“余既乐其风俗之淳,而其吏民亦安予之拙也。”要知足常乐,超然达观,和风细雨,和蔼可亲,和颜悦色,和衷共济。礼之用,和为贵。“和”是艺术辩证法的适宜度量,和最佳境界。孔子说《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他的后代孙孔安国注:“乐不至淫,哀不全伤,言其和也。”当然,还有大玉可懂而别人未曾知的另一种用意,不会再有像乐安那个地方曾发生的那种战争。皇帝灭王叔的战争有违人伦,有违皇帝职业道德。既解之,则透之。再说下乾隆帝在永陵的神树赋吧。
神树赋歌颂的是一棵榆树,但他象征清帝们的肇祖就是汉王朱高煦。原因是明皇帝朱棣在永乐二十二年,他刚刚自南京搬迁住进新建的北平新都不久,他在北征回师中的榆木川突然死亡,激起了爱子朱高煦的强烈不满,他向朝廷申请要马匹、骆驼和棉袍,引起了朝廷的警觉,深怕他联络突厥人。新皇帝朱瞻基制造了爷爷、父亲、皇妃等多人死因不明的事件之后,又明目张胆地制造了亲手杀害大明五代皇帝的重要功臣的亲皇叔汉王朱高煦。从此后,汉王后代,把他当成了在榆木川为朱棣亡灵祭祀的有灵魂的榆树。一代代子孙不断种植,把榆树列为一种神圣植物。
神是指汉王属申,即属相猴子的衣冠冢。树是说汉王做的对,他没有错误,用此榆木以记念。赋是说属猴人汉王的衣冠和象征的榆是家族人的宝贝,它充分显示一个武者为国尽忠,为父母尽孝的武人的风貌。
以上是大玉对神树赋题目的注解。
神树赋中的“结秘圣之神丘”,谜圣指朱高煦,“根从天上来兮”是指来自少皞金天氏的一支血脉。“建木”是说了“建木传奇的故事”,有一天,当欲望的风暴摧毁信仰支柱,新的纪元便会来临。那时,昆仑山会崩塌成废墟,日月将并悬于天上,阴霾从世界的这一头笼罩到那一头。神祇降临人间,或为了重建新秩序,或为了成就自己的野心,和凡人联合在一起,开始了战争。光与暗之间的战争席卷了一切,神和人的领域都将裹挟其中。引用这故事,是指责朱瞻基,家丑不可外扬,用古典引喻。
“蟠桃”的典故,是传说:周穆王路过昆仑山,曾经受到过西王母的款待,并在瑶池上饮酒赋诗,盘桓多日。后来,他再次途径昆仑山,四处寻找瑶池蟠桃园,却怎么也找不见,只好恋恋不舍离去。周穆王制定了反人类的墨、劓、膑、宫、大辟五刑,是特殊人物,他的征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自他之后,周王朝开始由盛而衰,礼崩乐坏,国家混乱,民不聊生。这里乾隆爷还是用典故指责痛骂朱瞻基。可惜他的瑶池蟠桃园怎么也找不到了,已化成了泡影。
“荒唐谬悠,增庭腾嘲”,朱瞻基的荒唐谬悠,增加了祖宗爷爷朱棣宫廷家堂对子孙的有失家教和庭训的不光彩。这种像马吃饱了腾嬉槽子的动物行为,只能被人讥讽嘲笑,是嘲巴行为。
大玉对以上的解字断章,自觉过瘾,中华文化源远流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