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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老屋

   母亲的老屋,是我的家。

   母亲没有儿子,虽然在他们那个年代,重男轻女的观念还是比较重。当时父亲运输公司上班,常年在外奔波,这也就注定了母亲比别人吃了更多的苦,因为七十年代,还是一个靠力气生存的年代,女人自然不如男人有力气。尽管如此,母亲在劳动之余,还是把家整理的井井有条,我们姐们的衣服也是干干净净。所以,在儿时的记忆里,家,是温暖的,干净的。

   父亲去世后,母亲就一个人住在老屋里,房子还是原来的老房子,只是换了门窗,比原来要亮堂一些,但是在周围红瓦蓝砖的映衬下,老屋便显得有些破旧了。

   我们姐妹都已经结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但是为了更好地照顾她,姐姐在附近新盖了房子,她不愿去住,对于我的新楼房,她也只是偶尔去住几天,还总是说不适应,不如她的老屋。

    她说,老屋里有她一生的全部,什么东西用起来都很顺手,更重要的是,老屋里有我们曾经的欢笑,还有父亲遗留下来的味道。

    所以,很多时候,是母亲一个人在家里,工作的繁忙和孩子的幼小,让我常常忘了回家。而母亲,也只是在很需要我们的时候,才给我们打电话。

    记得去年的一天,也是冬日,天冷了,又逢年底检查,我几乎忘了母亲的存在。母亲打电话给我,说我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也没有打电话,问我能否回家一趟,说她最近总是烦躁,有好几晚上没有睡好觉了。

     我知道,母亲一定犹豫了好几天了,我立即咨询了中医专家,为她配好中药,安顿好孩子,并告诉母亲决定回家住一晚上。母亲很是高兴,早早做好了饭菜,都是我爱吃的,晚饭时,母亲吃的很好,她说好几天没有吃饭这么香了,还说:“你看,你一回家,我也爱吃饭了。”我不禁有些哽咽,我看得出来,因为我的回家,母亲的心情很好。吃完饭,围在炉火旁,我为她煎熬中药,母亲便在一旁,给我讲我小时候的事情,中药的清香还有淡淡的苦味弥漫在屋内,加上炉火暖暖的温度,听着母亲絮絮的话语,让我感受到一种温馨和感动。

    人们都说,只有亲手给父母熬制的药,用了才会管用,我真的相信,因为,这里装满了爱,而这份爱传递了一种正性的能量,给人一种鼓舞,所以会药到病除。所以,服完药后,母亲便睡了,睡得很香很甜,因为,我看到她脸上有一种知足的笑。

    我已经好久没有在家里过夜了,更不用说和母亲睡在一张床上。但是感觉家的床好舒服,我竟然一夜无梦。不是每个人所有的夜晚都会酣然入睡,不是每个入睡的夜晚对让人舒畅,但是,在母亲的老屋里,我做到了。

    早上醒来时,母亲已经醒了,她说我睡的真香,半夜醒来一次,怕我冷,还给我加了一层被,她自己睡得也是很好,半夜醒来没有烦躁,又睡了一觉。

    知道我白天不用上班,我们便没有急于起床,躺在被窝里,絮絮叨叨拉了许多,多是母亲问我来回答,工作情况了,孩子啦等等,但是母亲总说我声音太小她听不见。我有些心酸,看着母亲满脸的皱纹和馒头的白发,我知道,母亲的确老了,听力也开始下降,毕竟我已是人到中年,母亲已经是老年人了。

    也许,在口渴时的一杯茶水,在孤寂时分的陪同,在患病时的一次问好,是母亲的一点心愿,而她却给予我一生中不行代替的——生命,在成长的每一天,她用无尽的爱与祝愿,为我们撑起了一片爱的天空。当我做了母亲,也终于深深体会到这份情感和母亲的伟大。因为,在母爱的天空里,充满了阳光。

     前段时间填写个人档案,需要父母的出生年月,我自然记得母亲的生日,却不知道身份正是阴历还是阳历。是的,我们可以一口气说出自己的,爱人的,孩子的出生,甚至是身份证号,却不能流利的说出父母的生日。很多人打电话回家,也包括我,我不知到电话那头的父母的感受。但是在拿起电话的一瞬间,我的心却充满了愧疚,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真正关心父母的又有几人?

    年前参加表妹的婚礼,时逢感恩节,婚礼上有播放着“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有孩子成长的相片。当儿女拥抱自己的父母时,很多人都泪光闪烁。我觉得拥抱是一种很好的感情交流方式,在亲人之间。可是,我们可以自然地拥抱爱人,亲切的拥抱孩子,唯独在父母面前,却不知所措。想一想,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拥抱自己的父母了,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回家看看自己的父母了?

    其实,父母也需要关爱,需要拥抱。

    当他们的腰板不再挺拔,步伐不再矫健,佝偻的身躯和蹒跚的背影,是在告诉我们,他们在日渐衰老,需要我们像小时候他们关心我们一样去关心他们。

   作为儿女,纵使我们走过千山万水,走便海角天涯,却走不出母亲关切的目光,走不出母亲爱的海洋。

    母亲的老屋,有我儿时、少年时代的回忆,但是,它却几乎收纳了母亲全部的感情。  
    每个母亲都有自己的家,融入了她生活的酸甜苦辣,蕴含了她的喜怒哀乐,经历了岁月的洗涤,沉淀出得只有对儿女的爱和对生活与被爱的眷恋。

    常回家看看,母亲需要关心,需要爱。

    母亲的老屋,是我的家,回归母亲的怀抱,回到自己的家,总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常回家看看,母亲的老屋,是一个充满了爱的空间,在这里,爱与被爱都得以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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