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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渠民兵怼日寇

抗日战争初期,位于渤海莱州湾南畔的昌邑县,就已成为我胶东抗日革命根据地通往鲁中南、转去陕甘宁边区的红色交通线——“渤海走廊”的重要交通枢纽。而在这个重要的交通枢纽中有一个村庄,却起到了“枢纽中之枢纽”的作用,这就是昌邑市龙池镇的马渠村。

一九三八年二月十二日,日寇占领了昌邑城,昌邑沦为敌占区。野蛮的日本强盗进驻之后,不分青红皂白,为宣示淫威,当即枪杀平民一百余人,焚烧房屋近百间。一时间,昌邑城乡血雨腥风,惨不忍睹。同年十二月十七日,日寇在组织一千余名日伪军由潍县沿胶济线东进,侵占昌邑南部铁路沿线相关区域的同时,为强化威权统治,绞杀抗日烽火,先后于昌邑北部的柳疃、青乡和李家泊子等地建立了军事据点,时时外出烧杀抢掠,催粮逼款,骚扰民众,致使北部沿海一带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一九三八年十月,马渠村成立党支部。整个抗日战争时期,昌邑县委和独立营大部分时间驻扎在马渠村,马渠村成了昌北根据地的核心。一九四零年春天,马渠村成立了民兵“自卫团”。

那年十月,眼见得一坡密虬虬的秋庄稼收获完毕,不必再担心遭到隐藏于青纱帐中“土八路”们的“暗算”,平日大部分时间龟缩于柳疃日伪据点的日军头目又一次异想天开,吩咐其手下的喽啰,通知一贯被日军视为“刺儿头”的马渠村村民到据点照相。

那个喽啰由于胆颤心惊,大白天壮着胆子进村之后,趁着赶集热闹,急匆匆地敲了几声铜锣,就面对一群妇孺结结巴巴地留下几句话说:“皇军说了,一律要办‘良民证’如若再‘使犟’的话,庄里的男女老少外出赶集上店,一经查获,可就统统‘死啦死啦’地了”。话音刚落,便急匆匆地骑着车子蹿了。

闻讯之后,马渠村自卫团发动群众坚决抵制。到了“规定”的时间,鬼子们左等右等都晌歪歪了天,却并不见马渠村一人前往据点照相。在马渠村再次碰了钉子,据点的日军头目时常咬牙切齿。那天喝了个烂醉之后,又跳起脚来对跟班的伪军头头儿发誓说:“你们走着瞧吧,一定要将马渠‘坏蛋’剥皮抽筋,让他们尝尝大日本皇军的厉害”。

自卫团估计敌人十有八九会采取报复行动,便提早组织民兵做好了应敌准备。一日拂晓,敌大队人马由柳疃据点集结,一路耀武扬威、气势汹汹地向马渠村扑来。获知敌情,村自卫团火速携带枪支弹药,迅速占据田间密如蛛网的沟渠进行隐蔽。待敌人懵懵懂懂进入伏击圈后,指挥员一声令下,子弹、手榴弹如疾风骤雨一般袭向敌群。顿时,一贯骄横跋扈、其时却毫无准备的敌人失去了进攻能力,无头的苍蝇一般拖拽着伤兵和尸体,连滚带爬地撤回了据点。自此,柳疃据点一带的小股敌人再不敢轻易骚扰马渠周边。

自卫团与柳疃据点的敌人首战告捷后,名声大震。县和区在战斗物资奇缺的情况之下,先后为自卫团奖励性配备了部分精良武器,从而使民兵队伍极大地改善了装备。从此以后,民兵们不但在自己的家乡保卫县委,保护群众,还经常配合主力部队到处打击敌人。每逢重要战事,“调马渠的民兵”,成为了当时我军指战员最耳熟能详的一句话。马渠的民兵英勇善战,威震敌胆,成为昌邑抗日武装力量中一支“特别能战斗的”生力军。

  一九四三年四月的一天,马渠民兵参加了昌邑武装斗争史上的首次打击汽车队的战斗。黎明时分,藉着大雾的掩护,参战的五十余名民兵,配合县大队二连,突袭了护送伪“山东经济开发署”派往柳疃执行“勘探”任务的日伪军车队。战斗打响仅十几分钟,就一举生擒了一名自称为“日本帝国大学教授”的“水稻专家”,及其随行翻译和三名日军、十余名伪军,缴获汽车一辆,长短枪十余支,其他物资一宗,进一步壮大了自身抗日力量。

一九四三年五月,自感风声鹤唳、四面楚歌的日军,又在距离马渠东北方向十几里地的徐家庄安插了一个新的据点,企图切断我“红色渤海走廊”。县委和县大队经过几番缜密运筹,决定以马渠民兵为主要力量,针对日军多个据点,制定了“袭扰战”、“围困战”的军事斗争策略。

自古有道:兵不厌诈,兵不厌奇。除过一次又一次的夜半喊话、路条盘查、安插眼线、离间潜伏和破路袭扰之外,马渠民兵屡出奇招。一个盛夏时节的夜间,借着茫茫青纱帐的掩护,三十多名马渠民兵,轮番手抬肩扛,借用一副民间出殡抬棺材的“灵床架子”,将一门祖上护村传下来的,足有几吨重的生铁大炮抬到日伪军柳疃据点附近,炮膛之内结结实实地装填进数十斤炸药,以及生铁铸就的秤砣、“车箭”和杂铁块子,再以浸了水的牛皮绳将大炮牢牢固定于一棵大树之上。

点燃“蒲棒”引火之后,民兵们迅速隐蔽妥当。只听“轰隆”一声霹雳巨响,刹那间地动山摇,彤红的火苗子裹挟着数不清的秤砣、铁块一并飞向敌据点,将正在睡梦中的敌人震得魂飞魄散,全都从床铺之上滚落到地上,洋相百出,惊恐万状。就连自诩为“天照大神”护身的日本鬼子,也禁不住目瞪口呆,屁滚尿流,弄不清“土八路”们引进了何等“新式武器”。

如此战法,十数次下来,折腾得敌人白天萎靡不振,夜间不敢入眠,见天儿提心吊胆。据说曾有“东洋兵”因此得了“失心疯”,发作起来哭一阵笑一阵的。大概因为惧怕留在据点内丢人现眼,动摇军心,最后不得不被送进了外地的“疯人院”进行治疗。此种战法,究竟给敌人造成过多少伤亡,盖因日本鬼子也顾及一张“脸面”,始终对外严密封锁消息,故至今不得而知。

而马渠民兵们对敌斗争的另一则传奇,则是时至今日尚被当地群众津津乐道的徐家庄据点“屎尿战”了。

其时,徐家庄一带由于地处“洼涝薄碱”,井水大多非苦即咸,当地民众生活用水只能取自湾塘。日寇安插据点之后,也便“依样画葫芦”,小心翼翼地于铁丝网围就的据点之内挖了一个“淋(渗)水坑”,盥洗饮用皆取自于内,自以为可以自给自足了。

然而万万料想不到的是,水坑挖开不几日,早起取水做饭的日伪军就绝望地发现:原本清冽的水面之上,突然一夜之间,就飘满蛆虫蠕动的死猫烂狗,而且各种牲畜粪便充斥其间,臊臭熏天。另外挖一口池子,过不了几日,情状依然。如此水质,不必说饮用,望一望都令人作呕。至于究竟是哪路“神仙”干的,面对日军头目七窍生烟的逼问,当地伪军则摇头苦笑着说:这还用问吗?

看看实在走投无路,据点内的日军就逼迫伪军们“抓阄”排序,轮流外出担水。然而担水的伪军不止一次遭遇民兵狙击,先后有二十多名敌人在冷枪之下毙命。只有蹿得像兔子一样快的才侥幸捡回一条小命,全部作了一群惊弓之鸟。重压之下,据《昌邑县人民武装斗争史》记载,“一九四四年夏季,据点里警备队一个班十二名伪军,携带长枪十一支,短枪一支,弃暗投明,参加了我抗日部队”。据点内剩下来的敌人,真正煎熬成为“热锅上的蚂蚁”。在喝光仅存的涮锅水,洗脚水之后,最后不得不将仅有的几匹战马杀掉喝血,陷入生不如死的绝境。

穷途末路之下,八月五日,数百名敌人不得不自昌邑城倾巢而出,劫法场一般“捞”出奄奄一息的数十名日伪军,仓惶地撤出了徐家庄据点。徐家庄据点拔除之后的翌日,青乡据点的日伪军预感末日来临,也脚底抹了油一般,心惊胆颤地逃回了昌城老巢。

“树倒猢狲散,兵败如山倒”——十月十八日,日伪柳疃据点也“卷起了铺盖”。至此,我潍河以西抗日革命根据地终于连成了一片。

抗战后期,据一位弃暗投明过来的原日军翻译透露说,驻昌邑县城的日军最高头目小原征四郎是个典型的“酒仙”。每当醉醺醺的时分,就止不住眼珠子血红地拍打着桌子,恶狠狠地骂上一通。翻译成中国话的大意是:马渠的“土八路”,简直不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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