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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来了

“酣畅淋漓。或者冲进疾风骤雨,迎风沐雨。或者融进炎炎烈日里,宣泄一下积郁于中的情绪。”

“品味寂静。或者温茶煮酒,轻酌浅饮。于蝉鸣聒噪里,摇一把蒲扇,任汗水淋漓。于静夜里,起来,独自绕阶行”。

两种境界,不同的选择。岁月荏苒,好好的日子,好好过。

“夏天来了,纯粹些。”好好热爱,我告慰自己。

“牢骚满腹、谨小慎微、自怨自艾,随狂风暴雨已流走。

他,曾是我的同事,后来成了一个辞职的选调生。走的那天,他慷慨陈词,震撼了我。

“生活,本就是在跟风与思考中颠簸。”他竟然说了这样深沉的话。

从来到走,整整一年。来的时候羞涩、谨慎,走的时候深沉、慷慨激昂。

他是带着豪情,来到这块热土。 “痛快喝酒,大口吃肉”,到村子里开展工作,和村干部、乡镇干部相处。

“为了完成任务?为了迅速聚拢人脉?为了得到领导赏识?”说不清楚。他说,照葫芦画瓢。有人说他憨,有人说他“二”,他醉得一塌糊涂,他“二”得稀里糊涂。他见不得欺骗,没有丢失自己的本真。

也许是为情所伤,也许是为工作喝醉了酒出的那次“洋相”。稚气未退、血气方刚,这是我眼中的他。

我只是猜测。我觉得自己看透了他的学院气:怕受委屈、不愿吃苦。

此前,曾为他的离去感到惋惜。因为,有很多人羡慕他的“幸运”。他走出校门,就走上了多少人争的岗位。也许是因为找不到曾经的前途光明,也许找不到曾经的志向远大。

他走的时候,我迷茫了。他没有一点留恋,不颓废。似乎是奔赴新的战场,精神抖擞。

他走了,去了深圳。他走后,断断续续有过联系。他感动我, 一直是“扶摇竟上的精神”。

夏天,流火的日子。他的义无反顾里,我看到了涌动的热情。

 “其实,夏天的好天气,可以是闷热难耐的煎熬,也可以是痛快淋漓。”

他收获了意想不到。年轻的选择,让我见识了义无反顾,见识了初生牛犊。

回忆,潜滋暗长。曾经,懵懂年少。曾经,囿于学业。曾经纠缠于工作。

油然想起裴多菲的诗。年少时,青涩。“你喜欢鸟语花香春天,我喜欢天高气爽的秋天。……你进一步,我退一步,我们一同奔赴热烈奔放的夏天。”

曾经好欣赏她,那年她是我的同桌。

她无甚过人之处,也没有什么特别。她将桌子收拾得整洁条理,字写得清秀可人。

那时的崇拜,仅此而已。

那年,想啊,想啊,她就成了我的精神偶像。

我和她是同桌,在最前排。我们的成绩,如果前十名可以是前茅,那我们也算可以。

周围,我们平淡无奇。

当年,没有男生对她指手画脚,也没有老师对其大加赞赏。反而,每每遇到植物科老师提问,她总是因为紧张得答不全面。我,却总能轻松过关。因为她,我每次上课听得很认真。

初二那年,我们分开了。我,却一度魂不守舍。

每每见到她的身影,我都好激动,却只是放在心里。性别的因素,我们几乎没有交流。

现在想来,无法想象,但的的确确是真的。

我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我,我却知道,曾经为了她而憔悴,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曾经为她的一个背影,欣喜若狂。

最真最纯的情,纯得澄澈,没有半点杂质。也许,交流就能解开当时的结。

后来,我也做过一段时间教师。蓦然,就读懂了那些过往。

学校,一段无法涂抹的记忆,伴着青春走远。经历过,更加理解青春。

那时,我的前辈用心良苦。只是,那些奋斗目标遥遥无期,那些梦想遥不可及。

年轻的心,鲜活的生命,牺牲无法想象多的时间,压制无法一时接受的个性,有点残忍。

生活和理想,活力与拼搏,是年轻的标识。执着于梦想,我不曾迟疑。

曾经,单调覆盖了童年的无数时光;曾经,顺从掩饰了年轻的“粪土万户侯”。

也许,同事义无反顾地奔赴深圳,诠释了我青涩的一个梦。

一段时光的远去,竟如此短暂。童年时,它们都那么司空见惯。

童年时,天真无邪,贪玩,耽于幻想。

玩具,很简陋。自制的陀螺、嘎、纸飞机、纸制的头箍、滚圏,还有看老爷爷写毛笔字,顶礼膜拜。

荷塘边,小伙伴一个猛子扎到水底,我绷紧了心,他却忽而露出头,摸一把脸。

更难以忘怀的是,跟着父辈们下河罩鱼,每人一个大铁罩,一路走,一路停,我却始终没啥收获。还好,我的收获,在罩鱼的间隙,大人们用特制的 “翻斗子”把小“井子”的水舀干。我便可以大显身手,跟着捉泥鳅,特别是听到泥鳅们吱吱乱叫的声音,比吃鱼的感觉还美。大热的天,汗流浃背,扛着竹竿,四处钓知了,却聚精会神。

更难以忘记的是冬天,要下了大雪,须隔一两日雪依旧没有化。跟着大伯,围起草垛,有时是新建没有入住的新房子,我们去捉野兔。

我曾试着,去寻找。

因为工作,因为记忆,没法常常回家。还是隔空向往吧,留意了城市的公园,点点滴滴,似曾相识的一点记忆。

童年里蒲公英、苦菜花、甜酒棵,在这里,可以寻到一点痕迹。

“幺姑娘聘姑娘,扛箱笼。”童年的课本上的蒲公英,那时离我们很近,课本的描述又那么陌生。

城市公园里的似曾相识,是过往的怅然若失。

苦菜花,遥看影影绰绰,近看星星点点,这些在家乡满野里都是。

家乡的扁曲芽,甜酒棵,满野里都是,这里却成了“添头”。

甜酒棵,更成了家乡小朋友的稀奇。田野里,也很难找到踪迹。

曾经的打碟打碗(猫眼草),现在有很多人在找,却零零星星。马虎铃铛、骨节草等童年耳闻能详的田野里的野草,现在已寥落,甚至有些已经绝迹。

心里有说不出的疙疙瘩瘩,家乡的田野变了。

岂能尽如人意。一根草芥,一粒尘埃,人生熙熙,时光不再。

“笃行之,慎思之,明辨之。”

好好活着,低下头,沉下心。

夏天来了,我酣畅淋漓。不去管什么热浪翻滚,不去管什么管乌云密布,不去管什么烈日炎炎,每一刻都好好珍惜,每一刻都是上苍的赐予。

夏天来了,没有去年的炎热。花儿已肆意绽放,空气里一点淡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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