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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会不会来

             今夜你会不会来

        入冬以来雨雪很少,几乎等于没有,先是小雪节气到了,也未见到雪的踪影,不知不觉地就到大雪了。在大雪前几天的微信上,看到学生发的朋友圈,胶东半岛的雪窝子威海、烟台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没过几天,正逢大雪节气那天夜里青岛又传来消息,整个岛城犹如千树万树梨花盛开,学生们群聊说海洋大学的积雪有几厘米深。这些断断续续类似的消息先是令我向往羡慕,后来就让我嫉妒了,再后来真就让我急的跺脚,我们这里什么时候下雪?

        北方的冬天,特别是咱这里雪变得越来越稀少而弥足珍贵。都说春雨贵于油,冬天的雪何尝不是?去年一冬也没下过一场像样的雪,今年会怎样?是厄尔尼诺、拉尼娜在作怪,抑或是人类自己向大自然过度索取后的报应或惩罚?虽然老天不下雪或没下较大的雪,前几年仍有临近的县市陆续建了好几处滑雪场。这不今年本地也有一处滑雪场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准备开张,有一点是肯定的,它和那些滑雪场一样,主要是依赖那人造的雪。

        午后,天一直阴沉沉的,也曾有一阵马路边尘土草叶翻卷,高天上乱云飞渡。办公室里的同事几次提起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雪,大家都在期待着有一场漫天飞舞的大雪如期而至。因冬至前夜长昼短下班时天已很黑,拖着有点儿疲倦的身体从街道上昏黄的灯光里穿过,时间也仿佛在冷风中蹙缩。远处天地相接处密布着低垂的彤云,正笼罩着小城的灰色与沉郁。在与云丛对望的那一刻,不知道彼此的目光里会不会产生着同样的期盼,来一场大雪吧。

        如果真是一夜大雪,整个天地会立刻变得尽是粉妆玉砌银树琼枝。以前每到冬天小雪封河大雪封地,几天就下一场雪。村外麦田里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小河的水也失去了往日的喧闹凝结成如镜面般的冰层,甚至雪野模糊了白天与黑夜的边缘。试想在这世间,除了大雪还能有谁能如此铺天盖地而让周天寒彻?还能有谁让漫山遍野的庄稼、草木都雨露均沾?还有谁能让天下所有庸俗的现实都变幻地如此明亮纯洁?

        如果是在大雪纷飞的清晨,打开房屋靠北的那扇窗,真就像打开了一扇童话的大门。那么轻盈那么明净那么静谧。那时那刻,与这雪花一起飞舞的,一定还有你的思绪,以及你凌空蹈虚的啸傲与长吁,还有你感叹天地之美的惊喜甚至尖叫。

        用过晚饭后,坐在客厅南边临窗的靠椅上。在一杯清茶的缈缈轻雾中,不时地拉开窗帘伸长脖子贴近玻璃向窗外张望着。手里的那本诗集不知几次拿起又放下,其实一个字也未看进去。一个老同学打来电话,也没什么事,只是时间久了聊两句刷刷存在感。我正好借机相约,今晚下了大雪,明天又是周末再叫上另外几位伙计一块聚聚,问问他们是吃临朐全羊还是去某家火锅。好像是在谋划演绎着梦回盛唐的一幕: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雪是大自然的杰作,也是上天对人类的赏赐。古老的中华又是一个诗的国度,前人对雪怀有深厚的情结。在浩瀚如烟的诗文中,文人骚客们大胆想象并不惜笔墨,给雪冠以不少美名,别有一番情趣。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悄悄走过,再体味一遍雪的那些雅称吧。李贺的琼芳、刘禹锡的铅粉、杨万里的玉鸾和银栗、苏轼的玉沙与玉花,还有六出、寒酥、凝雨、青盐等等不计其数。

        我又一次站起来,打开窗向外眺望,一股凛冽的寒风直扑脸颊和脖颈。其实看不着天,也未看到想要看到的东西,只是看见楼前斑驳的各种远的近的光线在交错着。耳朵里听到小区外街上隐约飘来天王张学友的歌:我的世界开始下雪,冷得让我无法多爱一天,冷的连隐藏的遗憾都那么地明显。看来歌神也是在经常体验着虚拟的雪,并发出一些凄黯而无奈的感慨。夜已深,别再等了。在这心的狂乱之夜,对那些难以释怀甚至恋恋不舍的期许,只能再次发出一声叹息:今夜你会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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