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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邑籍知县任修巧断“狗坟大案”

导读 任修(1761-1817),字晖吉,号浦东,昌邑县黄埠社北任家(今卜庄北任村)任氏家族十二世人。31岁时考中乾隆五十六年壬子科(1792年)举人。连任江苏省桃源(三番)、安东(二番)、甘泉、沛县、溧水、东台知县,为县官九届27年,逝于任上。一、微服私访,收集证据任修初次出官,为江苏省桃源县知县,即县官。这时桃源县内,政事昏暗,民怨极大。县内有两家在京城都有大后台的大富豪。一个张大户,一个李大户。两个大户,自养家丁,发展武装,抢占地盘,垄断市场,横行乡里,欺压百姓。新官上任,他们首先送礼,把县官拉到自己一边,充当自已违法犯罪的保护伞。使许多血泪斑斑的状纸,最终也得不到公正的审判。我爷爷说:任修上任以后,大户们惯例行事。但是他们请客,任修不到。他们送礼,任修不要。并且还批评了他们的不正之风,教导他们要本份做人。桃源曾有几位前任,他们不仅送礼全要,而且不送还要。直接派公差传话:“县太爷要接大人,手头紧巴,请帮助一下。”当官送礼,天经地义。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必须送礼。所有桃源县的前任知县,没有一个不送礼的。当时有一种社会风气,叫“接大人,送手贝”。大人来了,县官必须迎接。迎接大人,必须送礼,美其名曰“送手贝”。但是县官的工资俸䘵,是个有限的死钱。而每年接大人,则是三番五次的常事。县官没有钱了,也不能坐以待毙,只有搜刮。在县官急于搜刮钱财之时,自然就进入了当地富豪的惯例老道。只要县官收钱,就成了自己的人,就放心了,就好办了。可是这位任知县却与众不同,分文不收,这真叫人日夜不安啊。不收礼,必然公事公办。历年的血泪状纸,根本就过不了“公”字。大户们不约而同,有了不良感觉:克星到了。前些年,两个大户正在争夺一片竹林。林中有一个陈年土包,张大户一见,天助我也,有机可乘。为了名正言顺地霸占竹林,把土包说成是自己的祖坟。李大户闻言,立刻反驳:“什么他家祖坟,那是我家祖坟。”两家都说是自己的祖坟,而且还在土包上刻石立碑,记载着自己的几世祖父、祖母。两家大户还派出家丁,日夜守护土包、墓碑。为此,前任县官的前途命运,就毁在这个案子当中。一个坟包,两座墓碑,两个姓氏。无论这个县官断竹林归谁?断坟墓归谁?另一方都有能力给县官治罪,让县官倒霉。可见其恶霸势力十分猖狂,他们就是桃源县的土皇上。任在夏说:任修到任,深感责任重大,事关命运前途。他多次微服私访,不敢有丝毫怠慢。总是白天走街串乡私访,夜里翻来复去思考。一日化装成风水先生,路过竹林北面的道观,假借讨水喝的机会,和老道拉呱聊天。他们一起谈了那片竹林,一起谈了那个土包,一起谈了前任县官的倒霉不济。任照文说:老道说:“那个土包,说来话长。当年我是个流浪儿,我唯一的伙伴,就是家里留下的一条老狗。是道观里的师傅收留了我,我就做了道士,不想老狗没多久就死了。当年我这个10来岁的小道童,和师父、师兄们一起把狗埋在那里,并堆了土包,作为狗坟。没想到50年以来,风吹土扬,土包越来越大。原先几棵稀疏的竹子,在争斗中越来越旺。你别看他们在那个土包上又插旗、又立碑、又烧纸、又磕头,都是为了争夺那几十亩竹林。实际他们的那个祖坟,就是俺道观里的一个狗坟。”两个大户,不断催促升堂断案,任修总是以情况不明为由,一拖再拖。他对竹林周围的四、五个村子,一一私访。一天是风水先生,一天是教书先生,一天是赶路问道的,一天是赶路借宿的……特别对60岁以上的老人,他一个都不漏掉。王家庄80岁的王老汉说:“年轻时,在竹林里垦荒种地,早先周边所有村子,都有几家穷人在竹林里开荒。他们有三、四个道士也不敢管,管了也没人听。可是后来都被官府收回了,划归道观。王家庄离竹林,相距一里。竹林里的事,他们一清二楚。竹林是道观的竹林,从来没有殡葬过死人。张大户居东关,祖茔在城东。李大户居西关,祖茔在城西。他们世世代代相继为富,家里无论死了什么人,都是大出殡,轰动全县城。我们王家,祖祖辈辈住在这里。从来也没见过在竹林里葬死人,更没见过轰动县城的葬死人。”刘家庄刘老汉,和老道是棋友。闲来无事,互相走动,常有来往。任修得到这个信息,立刻扮作求职的教书先生,第二天就去接近刘老汉。任修故意把话头引向下棋,两人不知不觉,讲棋势,论输赢,十分投机投缘。言来语去,话及竹林,话及老道,话及土包。刘老汉兴奋地说:“我和老道是同龄,也算是莫逆之交了。你别看老道整天潇洒自在,实际也有冤屈。那片竹林是道观的,老道当年和师父、师兄还在中间埋了一个老狗,立了一个狗坟。为了预视四外乡民,这竹林是俺道观的,不要在里面开荒种粮了。可是现在,两家大户都认狗坟为祖坟,老道再也不敢多言了。唉——要是桃源县有个包青天就好了。”二、开坟验尸,狗头出世任修不仅自己私访,还派他的舅子和两个知心精明的公差,和他一样四处私访。他们白天分头行动,晚上向任修全面汇报。任修经过多方信息证明,那个土包就是个狗坟,于是择日开坟验尸。这天,任修头戴官帽,身穿官袍,率领县府三班衙役全部出动。前面鸣锣开道,官旗迎风招展,公差一路净街,禁止乱人穿行。任修坐轿走在前面,后面公差抬着桌子、椅子,捧着大印和惊堂木等等。任修把坐位安放在狗坟北面,面前桌上有大印、有惊堂木。他坐北面南,处于尊位,和在县衙的形式完全一样。两边衙役,手握杀威棒,威风凛凛。一切就序,任修说道:“两家大户,把坟上的墓碑、旗子去掉。”两家大户一齐上前,龇牙裂嘴,狂妄吼叫:“任知县,这个案子你能断你就说能断,你不能断你就说不能断。你怎么也不论谁是谁非,上来就挖祖坟?你可知道大清律法,掘墓可是死罪!”他们既不跪官,也不鞠躬。说话打着手势,满嘴唾沫星子,对着任修指指点点。像对前任失职县官一样,不称老爷、太爷,直呼任知县。态度恶劣,狂妄放肆,咆哮公堂。任修怒气冲天,使劲一拍惊堂木:“皇上命官在此!那个不听!”两家大户闻声一抖,从来没有受此惊吓,淫威立刻顿失,只好把墓碑、旗子搬走了。任修高喊:“开坟!”二十个民夫,对土包筐抬锨撂,整整干了一个上午,土包被挖成了一个大坑,还是不见一点儿尸骨。两个大户,不断以掘墓之罪,恶语相加。扬言掘墓之后,要押任修进京面君论罪。任修也在思索,埋个死狗,膝盖的深度足够了,如今大腿高的深坑,还是毫无结果。原来这个狗坟,埋土并不太深。只因五十年来,这段地形,经常尘土飞扬,竹林竹叶茂密,尘土不断落地, 地面和狗坟,不断增高。致使今日再挖狗坟,狗骨已经下深了不少。二十个民夫,挥汗如雨,十分卖力。他们奉命再次向周围扩大墓坑,再次下挖加深墓坑。任修坐在大堂上,他不止一次地站起身来俯视墓坑。他焦躁的脸色,他焦躁的动作,让他不止一次反思调查结果。一个多月的明察暗访,证明这个土包就是个狗坟。特别这是老道从家里带出来的老狗,又是老道亲自参加了挖坑掩埋,狗坟已经是铁证无疑。但无论证据多么充足,只有挖出了狗骨,才能算是狗坟。如果没有狗骨,那就是人家的祖坟。狗坟、祖坟,直接关系到任修的前途命运。这对于初次为官,毫无工作经验的任修来说,无疑是一次凶吉难测的冒险考验。是一炮打响,还是一炮打倒。任修被逼上了风口浪尖,无论大凶大吉,他都没有回旋余地。只有前进,拼搏到底。我爷爷说:看看天色将晌,任修再也坐不住了。他并不怕大户的恶言,就怕找不到狗骨没法收场。如果那样,必然重走前任失职县官的老路。任修越想越不安,越想越担心。他满脸流汗,再也无法控制自己镇定的情绪。他双手提起官袍,慌慌地走到坑下。指着一个凸起的地方,急不可待地说:“挖,从这里快挖!”民夫只挖了三锨两锨,就挖出了一个狗头骨。任修忘情地扑上去,趴在地上,用官袍紧紧地抱起了狗头骨,回到大堂。他让张大户过来认祖:“这就是你的祖宗?”张大户无语。他叫李大户过来认祖:“这就是你的祖宗?”李大户无语。竹林那个土包,大户们并不知道埋了什么。但为了名正言顺地占竹林为己有,都说是自己的祖坟。中国世俗,对挖坟掘墓,视为大忌。他们断定不会有人挖坟验尸,于是又烧纸磕头,又插旗立碑,像真的一样。前任县官,既不敢挖祖坟,又不敢判案归谁,上任伊始,执政无能,毁了前程。任修挖出了狗头,保住了命运前程。一步险棋,转危为安。他此刻心胸爽朗,精神大振。刚才的焦躁不安,忧虑担心,一扫而光。他这位皇上命官,此时此刻,稳坐大堂,面容舒畅,绝对地掌握了整个现场的主动权。而那两位张牙舞爪的大户,刚才还对县官指手画脚,此刻悄悄离开了大堂,躲在他的家丁中间,低头垂目。像斗败了的公鸡,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扫刚才的威风。三、除霸伸冤,誉得青天任修高声喊道:“张大户、李大户,认狗坟为祖坟,不孝子孙,不识祖宗,猪狗不如,丧尽天良。而且咆哮公堂,目无王法,对皇上命官非礼不敬。罪恶深重,国法难容。三班衙役,大枷伺候,押入大牢。”两家大户的子孙,还想蠢蠢欲动。任修把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皇上命官在此,那个不听!”任修掘坟验尸,逮捕了两家大户,轰动了整个挑源县境。历史以来的新旧冤仇,几乎同时暴发。一时状告大户的状纸,接应不及。不到三天,足有五尺多高。任修叫他们记准时间、地点,找好证人、证事。并把前任失职县官,请回县衙论证事实。开庭之日,人山人海。两家大户在铁证面前,不得不低头认罪,不得不签字画押。最终,他们供出了财钱去向,每年向京城送礼两千两白银。朝廷依据这一事实,免去了他们后台京官的一切职务。任修对两家大户,依法斩首示众,没收家产。对所有状纸,公开清断。对所有冤民们,用大户的家产,依法退赔补偿。又把竹林划归道观,重新堆砌了狗坟,并立了狗坟碑。任修亲自写了碑文,记录了这一案件。教育世人,做人正直,不可贪得无厌。整个狗坟大案,无论巨细,件件公正清明,全面结案。我爷爷说:任修智断狗坟案,一鸣惊人,震动朝野,赢得了全县百姓的热烈拥护,赢得了任青天的赞誉美名。人们不断传颂:“宋朝有个包青天,桃源有个任青天。青天下面无冤案,青天就是任知县。”整个社会,农、工、商、学各阶,都给了他极高的评价。任修打掉的张大户、李大户,实际是一个历史案件。有告他们爷爷的状纸,有告他们父亲的状纸,有告他们本人的状纸,还有告他们儿子的状纸。从县城到乡村,多达三、四百例。有告他们强霸民女的,有告他们夺人之妻的,有告他们强占民宅的,有告他们强夺民田的。有被他们逼得倾家荡产的,有被他们逼得卖儿卖女的,有被他们逼得寻死自杀的。还有被他们催租逼债,直接拷打致死的。原来这个桃源以上多任知县,为了给大人送手贝,不断公开向各家大户要钱。知县要钱,大户就欺榨百姓。百姓有冤,就到知县状告大户。知县收了大户的钱,就保护大户。如此恶性循环,反复不断,无数冤案,无一明断。多年以来,几位贪腐的前任知县,把大户们看作搜刮钱财的鹰犬,放任他们胡作非为。大户们有了贪官的保护,更加无法无天,趁机中饱私囊。贪官刮他们100两白银,他们就刮百姓200两。让广大百姓惨遭双重迫害,苦不堪言。任修一个狗坟大案,为全县几百户人家伸了冤,报了仇。全县名士及乡社名人,一起送来一块“青天明镜”大匾。任修说:“乡亲们,我上任不久,大家如此厚爱,实在不敢承受啊。”冤民们齐声说:“大户家出了四代恶人,整整欺负了我们四辈,是县太爷解救了我们。如不然,还不知道欺负我们多少辈子。我们无以报答,你就是我们心中的‘青天明镜’。给县太爷磕头了,请县太爷收下。”任修说:“我收了,受之有愧啊。请大家放心,我一定做一个清官,做到‘青天明镜’,治理桃源。”诗曰:任修首任桃源令, 两个大户争竹林。竹林有个老狗坟, 各称祖先作孝敬。任修破案挖坟茔, 挖出狗头明真情。惊天大案除凶顽, 誉得青天留美名。撰文:任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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