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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觅留在塔耳堡的童年时光

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中午聚餐时老公忽然对我说:“我们也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我脱口而出:“我们去塔耳堡吧!”老公笑了:“我就是想给你圆这个梦的。”心动不如行动,吃完饭我们就带上孩子,驱车直奔我阔别了32年的第二故乡,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地方。40年前,我跟随父母来到了昌邑最南端的小镇——塔耳堡,在这里度过了我快乐的童年。随着时间的浸染,我对小镇上的人和物印象越来越深刻。80年代的生活还比较艰苦,我们住在医院的家属院宿舍,一排宿舍住有六户,每户只有两间屋子,那是一个没有围墙,没有门户的大院子,各家门前都有一块小菜园。除了冬天,各家吃饭都在大院子里,东家的汤、西家的饼,谁家只要做了好吃的,保准就是我们一帮孩子扎堆的地方,其实相较现在的饭菜,那时也就是粗茶淡饭,哪怕萝卜咸菜、酱其溜,我们孩子抢着吃都香的不得了。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有一道美食让我至今怀念,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医院的厨师都会做烤鸡,每当妈妈买回家时我就垂涎三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烤鸡,闻着诱人的香味,鼻子都快贴在烤鸡上了,妈妈就会笑着给我拽一个鸡腿,那个味道是独一无二的,可以说是我至今吃到最美味的烤鸡了,不像现在市场上烤炉里的烤鸡烤鸭,全国一个味,那个味道长大后再也尝不到了。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当时的饭菜之所以那么令人怀念,是因为饭菜里所包含的浓浓的人情味吧。那个年代各方面条件都很差,但是人们很充实很快乐,邻里百家相处的都很融洽,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情谊浓厚。那时候小孩子最高兴的就是大人们领着我们聚在一起吃饭、一起爬山、互穿衣服一起照相、几家聚在一起在大院子里看一台黑白电视。小镇的南端有座小山,天气晴朗的时候,站在山顶上往西能看到峡山,往北能看到三合山,往东能看到青岛的崂山。我们小孩儿经常跟着大人们在傍晚时分去爬山,站在山顶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眺望着远处的风景,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近处能看到村庄里的袅袅炊烟,远处偶尔能看见一辆冒着黑烟的火车缓慢地驶出视线,说笑声中就解除了一天的工作疲劳。镇虽小,位置也偏僻,但是却有火车站,那时火车是出行的主要交通工具,小镇也算是交通发达的地方了。那时的火车速度很慢,记忆中,和奶奶爷爷去青岛大姑家要坐大半天的火车,感觉很遥远,慢悠悠的旅途中却也可以细细的欣赏窗外的风光。而现在四通八达的高速路和高铁成了现代生活快节奏的标签,从昌邑到青岛自驾也就一个多小时,长大的我们却难找回旧日旅途上的悠闲自在。父辈们在一起开心的瞬间童年时光中还有我最难忘的小伙伴和“呆子”,在医院的家属大院里,与我同龄的小伙伴有三个,都是女孩,我们就是最铁三人组,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们三个女孩是天天演大戏,每天放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比谁写完作业最快,都把椅子搬到各家门口,坐着小板凳趴在椅子上写,因为没有围墙,我们三个互相能看见,因为那时供电紧张,晚上停电是经常的事,所以做作业是放学后的头等大事,那时作业少,也不用像现在还要拍照,录视频,上传班级群,所以很快就结束战斗。完成作业后我们就可以尽情的玩耍,我们玩的最多的就是过家家,内容可丰富多彩了,几乎每天不重样,我就扮演过卖菜的、老师、学生、医生、病人、厨师、妈妈、孩子……,追狗撵鸡也是常有的事,每天玩到大人喊好几回回家吃饭还不尽兴。再说说“呆子”,它也是我最好的伙伴,它名字的缘由来自它的长相,体型有点和柯基差不多,品种就是中华田园犬,它长了一张呆萌的脸,人见人爱的那种,所以叫“呆子”。这只陪我在镇上度过童年时光的小狗,给我和医院大院里的人们带来了无数的欢乐。“呆子”这个有个性的名字是我爸爸取的,我把它当成家庭中的一名成员,它的到来给我的童年增添了无数的乐趣,有一幕让我记忆犹新,每天我放学一进医院大院,“呆子”都会准时的坐在大院院子里上坡的地方迎接我,它好像知道我什么时候放学似的,当看到我的时候,它就用那四只小短腿摇着尾巴欢快的奔向我,我就抱起它摸摸它亲亲它。它还是我们家的“小闹钟”,每天早晨“呆子”用它的尾巴敲门叫我们起床。它还是医院里的“小保镖”,晚上当医生护士去值班的时候,“呆子”就贴心的护送他们,得到了所有人的赞扬。它还是我的“暖脚宝”,每次爸爸用自行车载着我从镇上回老家的时候都领着“呆子”,记得冬天回老家的时候坐在自行车上脚冷,“呆子”就跑着用嘴巴含着我的鞋,12里路,“呆子”用它嘴里的热呼气温暖着我的脚,一路上我的脚暖和和的,心里也暖和和的。最铁三人组我与“呆子”91年因为父母工作调动,我们离开了这个小镇,离开了这个装满我整个童年的地方,当初离开的时候没有觉得舍不得,认为随时可以回来看看,但是没想到这一别就是32年。在这32年里,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证她的成长,但是我现在能亲身感受到她的变化。32年,时过境迁,当我再次踏上这方土地时,我已为人母了,这次陪我回来的还有我的老公和儿子。在快到塔耳堡的时候,我远远的看见了小山上的庙,当时离开的时候还没建,看见小山的我才真切的感受离故乡这么近了,踏上故土,第一站就迫不及待的登上小山,童年的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一幕幕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站在山顶突然想起一首歌《故乡的云》,“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它不停的向我召唤,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踏着沉重的脚步,归乡路是那么漫长……”我的第二故乡,我回来啦!站在山顶,张开双臂,深深的呼吸着故乡的空气,感受故乡泥土的芬芳,环视着整个小镇,她还是那么宁静,那么亲切,远处眺望依然能看见徐徐驶来的火车,但是火车换成了高铁,火车也不再停靠,小镇已成了它的过客。父辈们在山顶留念现在山顶上的庙和凉亭高铁轨道从山顶下来,我们来到了以前居住的医院家属院,一进医院大门,曾经那些熟悉的场景一一浮现,在门诊前的大院子里学骑自行车,和小伙伴们在门诊病房的走廊里追逐玩耍,远处的小坡“呆子”等我放学的场景,医院里忙碌着救死扶伤的医生护士……。医院门诊外观没有变,里面的设施已换成现代的了,病房区已盖成二层,这曾是妈妈年轻时奋斗工作过的地方,记忆中那个年代的人们看病主要来镇上的医院,妈妈经常半夜被病人从家中叫走,遇上急诊有时一整晚不休息,第二天仍要继续工作,那时小镇的医生短缺,工作量大,加班是每位医生的家常便饭,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作为医生家属的我,深切感受到医生的艰辛。从门诊往西走有个小坡,爬上小坡有三排房子,第一排是医院办公室,第二三排是家属院,变化最大的就是家属院,不再是没有围墙的大院子,不知从何时盖了南屋,每家每户有了围墙和家门口,来到了第三排最东头的屋子,这就是我童年时居住的家,以前的点点滴滴又浮现脑海,我从眼前的场景里仔细寻找以前的痕迹,但是现在家门紧闭,墙上还贴了一个非常显眼的牌子,上面写着“已腾空”三个大字,曾经的六户变成了四户,这排房子现在只有一家还在居住,其他三家都“已腾空”。原来家门口的水池子不见了,但是水管还在,水龙头已不在,我很小的时候没有自来水,平时生活用水都是爸爸从医院的井里挑水,后来有了自来水,这水池子就成了我小时候洗脸刷牙的地方,也是整个家属院的人们用水的地方。以前家属院西面围墙外是初中的大操场,现在也盖成了楼房。这些个变化好像在诉说着32年的沧桑。现在医院大门口门诊曾经的家从医院出来,直奔我的小学,记忆中是在广播楼的旁边,但是现在已成商铺,小学搬到了十字路口东侧200米路南的地方,盖成了现代化的四层教学楼,现在孩子们上学真是幸福多了,我那时教室是平房,冬天教室生炉子还要每个学生从家里拿棒子瓤和木头,窗户用塑料薄膜封上,离学校远的学生午饭自己从家带,学校厨房给加热,午饭其实就是馒头和咸菜,中午就在教室桌子上趴着睡觉,学校的铃是那种人工敲的。塔耳堡影剧院旧照幼儿园的位置也变成了商铺,过六一时我和同学们一起表演节目的电影院也不见了,记忆中学校组织看的《妈妈再爱我一次》就是在电影院看的。结束这次行程已是傍晚,街上的饭店商铺亮起了灯,小镇上的十字路口成为此时最繁华的地方,各种特色小吃和水果蔬菜应有尽有,街上车辆不多,人们都在各自忙碌,显得小镇安静而温馨。路过以前的火车站,候车大厅已变成了大排档,里面排放着整齐的桌椅,院子里挂满了闪闪的彩灯,热情欢迎前来享用美食的人们。时间原因,我只能匆匆结束这次短暂的旅程,踏上了回城的路。现代化的小学曾经的火车站已成大排档那时的房子还没有院墙,一家的孩子吃着几家的饭;那时的饭菜很简单,粗茶淡饭却至今怀念;那时的人们很纯粹,欢笑充满人与人之间;那时的风景很美,登上不远的山仿佛能够到蓝天;那时的火车很慢,我们跟它跑着跑着就忘了时间……从县城到这里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却等了32年,小镇虽不繁华,但是在慢慢的成长,我还会再回来看你的!李才华2023年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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