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昌邑文学作品 纪念延安文艺座谈会80周年——王滨与延安歌剧《白毛女》和电影《白毛女》

纪念延安文艺座谈会80周年——王滨与延安歌剧《白毛女》和电影《白毛女》

今年是“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八十周年纪念。回顾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革命圣地延安,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用崭新的思想——马克思思想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建立起了一个崭新的红色根据地。在那里,不但为抗日战争培养出大批的军事人才,更为全国抗战前线培养了大批优秀的文艺干部。当时,党中央充分认识到,“戏剧、音乐、美术、文学是宣传、鼓动与组织群众最有力的武器······在目前也是不容稍缓的工作(原载《新文化史料》双月刊1987年第2期)。”1938年2月,由毛泽东、周恩来、徐特立、林伯渠、成仿吾、艾思奇、周扬等同志共同发出倡议,成立延安自己的文艺学习和研究机构。1938年4月10日,“延安鲁迅艺术文学院”正式成立。在几年时间内,鲁艺为全国抗战前线培养了大批文艺干部。特别是在《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之后,鲁艺和延安的各文艺团体兴起了新文化运动。他们响应《讲话》精神“我们的文艺是为最广大的人民服务的”“人民生活是一切文学艺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唯一源泉”“为人民,首先为工农兵”,深入群众,奔赴前线,创作出了一大批优秀的文艺作品。而诞生在此时的舞台歌剧《白毛女》,无疑是其中最具有划时代和里程碑意义的经典作品。因为它植根于深厚的民族和人民优良艺术传统,沐浴着《讲话》的光辉思想,是群策群力、集思广益的成果,其影响极其深远。延安歌剧《白毛女》从无到有,是集体智慧的结晶。1944年,延安鲁艺文学院院长周扬得到了广为流传的民间故事“白毛仙姑”,决定用它创作一个新歌剧向党的“七大”献礼。鲁艺先请文学系的教员邵子南写本子,不想,他写出的本子只有文学性和诗性,而无戏剧性。殊不知,文学和戏剧是两个不同的专业门类,本子因无法排演而放弃。因此,周扬就把此任务交给了戏剧系主任张庚,由鲁艺戏音(戏剧系、音乐系)部委员会研究确定,由鲁艺戏音部委员会委员王滨(原名“王斌”“王彬”后改为“王滨”,为戏剧系的教员和话剧团导演)直接领导并担任《白毛女》集体创作组和导演组的负责人,因为王滨在北京、上海就从事过电影演员、电影场记、电影编剧和电影导演的工作。王滨首先在剧团演员和戏剧系学生中挑选剧中演员。凭借着他对人选的形象及特质的敏锐认识和不同凡响的洞察能力,安排出了最贴切剧中角色的演员表,其中,喜儿的人选最为重要。喜儿不但要形象好,还要有一定的唱功。林白的形象俊俏,且歌喉甜美。她之前曾在王滨导演的《日出》中成功地表演了“小东西”,让观众印象深刻。所以,选林白饰演喜儿就再合适不过了,演出带来的轰动效应,也证明了这一点。而杨白劳的人选也很重要。王滨在导演《佃户》时,与张守维合作过,对他有所了解,就选他饰演杨白劳。演员选完后,即宣布了此名单:喜儿(白毛仙姑)——林白 饰;杨白劳——张守维 饰(鲁艺第一期学生);黄世仁——陈强 饰;穆仁智——王家乙 饰;黄母——李波 饰;王大婶——邸力 饰;王大春——张成中 饰;张二婶——韩冰 饰(戏剧系学生);赵大叔——赵启杨 饰;李拴——邢升武 饰;大锁——李克 饰。延安歌剧《白毛女》中林白饰演的白毛女延安歌剧《白毛女》(1945年底—1946年4月,张家口),林白饰演喜儿,凌子风饰演杨白劳。任务分配完后,大家第二天就背起行李下乡体验生活去了。我们的文艺是为最广大的人民服务的,源于生活服务于人民。在创作过程中,遇到了很多问题。因为是一部新歌剧,又没有剧本,完全是在一个民间传说的基础上开始架构,创作难度可想而知,这对创作组来说是一次考验。再者,因为大家都不知道新歌剧是什么样子,所以走过几次弯路。最初,《白》剧是以说方言和秦腔为曲调风格,搞了一场。全院上下就连剧组自己,都觉得不行,给否决了!于是又试了一个方案,又失败了。每一次都是王滨再带领大家重新开始。经过认真总结,决定全剧不再采用方言,改用国语。音乐也不再以地方戏曲为素材,而以民间曲调为素材。开始时,《白》剧的排练场地就设在鲁艺大院场地中。他们在露天场院里弄了一个简易的舞台,下面用长木板和砖头搭成观众席,这样鲁艺所有的教职员工,随时都可观赏到《白》剧的排练情况,也可以“七嘴八舌”。到了后期,《白》剧基本成形后,就进入了延安大教堂中的小舞台上排练了。因鲁艺的门户始终都是开放的,老乡们闻声便络绎不绝地进来观看,王滨和剧组的人都非常注意搜集老乡和同志们的意见,不断进行修改。剧本创作组包括王滨、陈强、王家乙、张成中、赵启杨和西战团的几个人。张庚、陈强(后者从始到终都是集体创作组的成员之一)、瞿维(作曲者之一)、于蓝、林白、韩冰等人都认为,王滨的生活阅历广,思维敏捷,主意多,来得快。他首先要搞出一个总体结构,拉出每场戏的架子,然后引导大家一场一场地讨论。集中大家的智慧,把大家提出的好的构思和建议放进去。因大家都不懂戏剧,王滨很重视对新人的培养,不放弃任何课堂和每个艺术实践的机会,运用启发式的教学方法向他们灌输戏剧专业知识。进而,王滨又引导大家讨论研究如何处理、塑造几个主要角色和他们之间的关系。“白毛仙姑”原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故事,对此,王滨起了很大的作用,很多的情节都是他想出来的。就连杨白劳、黄世仁等名字都是王滨想出来的。他把故事的一开头放在了矛盾最尖锐的时候——过大年,杨白劳年前出外躲债,一下子就把戏剧矛盾展开,搞活了。之后的“买二尺红头绳” “扎红头绳”“包饺子”等,都是王滨根据他的出生地——山东昌邑地区古老的习俗“移植”过来的。这些打动人心的细节,皆为之后的戏剧冲突埋下了很好的伏笔。在表现形式上,采用老百姓喜闻乐见的虚拟的表演手法;布景用平面加代表性的大道具,不设门窗,便可与虚拟的表演手法相吻合;借鉴了我国戏曲节奏强烈、带舞蹈性的表演特点。由此可见,剧本组的创作思想进一步体现出《白毛女》来自于人民的生活,经过艺术加工后,又高于生活的意愿和最终服务于人民的目的。王滨与音乐系的马可、张鲁、瞿维、向隅、李焕之、陈紫、刘炽等作曲家们,共同商定采用河北地方曲调《小白菜》为音乐素材来创作,音乐家们便创作出了脍炙人口的《北风吹》。1944年音乐系搞声乐的管林下基层采风后,随延安西战团回延安,带回了河北梆子《大登殿》等,在她汇报演唱后,引起正在创作《白毛女》的作曲家们的重视,因“白毛仙姑”的传说就产生于河北。张鲁等人向她了解、学习后,便以此为素材创作出喜儿上山后,仇恨黄世仁的大唱段……1944年10至11月,中央党校为配合干部学习,和鲁艺联合排演了反映苏德战争期间,前线干部思想问题的三幕五场话剧《前线》(考涅楚克 编剧,肖三 翻译)。事前,李伯钊代表党校找鲁艺的王滨商议确定,双方联合成立一个大型导演团,鲁艺还要出演员包括《白》剧的人员,所以《白》剧创作只能暂停了。直至《前线》演完了,回到鲁艺后《白》剧才又继续进行创作!这时,距离“七大”的召开已很近了,为了赶进度就形成了紧张的流水作业的局面,即创作出一场戏就排一场戏。此时,作为创作组组长的王滨再没有时间把每场戏落笔成文了。因为剧本是一剧之根本,虽然作词和作曲均属创作之列,但只有有了剧本之后,作词者、作曲者才有了在此歌剧中创作的依据和方向,整剧才能继续下去。这在当时是迫在眉睫的第一要事。于是,他们就到文学系调来了刚毕业的贺敬之,到剧本创作组现场笔录,之后整理成文,由他作词,再由作曲家们作曲。之后交张庚审阅,张庚认同意了再上交院长周扬,周扬拍板后,就立即由导演组王滨、王大化和舒强进行排练。当进行到最后一场“斗争会”时,贺敬之因过度劳累病倒了,又因他无土改斗争会的生活体验,所以他推荐了丁毅(丁一)来写这一场的歌词。当时,全剧时长达四个小时之久,喜儿的表演戏份大,几乎场场都有,因过度劳累,喜儿的扮演者林白突然病倒,此时,《白》剧已进入尾声阶段了。这时,剧组急需增添B角的喜儿演员,可随时应急补上。作曲家张鲁发现了王昆,在争得剧组的同意后,王昆正式加入,成为喜儿的B角。为了赶进度,排练时喜儿仍由A角的演员林白担任。新歌剧为“七大”献演,盛况空前。4月24日“七大”开幕后的第二天,《白毛女》正式首场公演,每天仍由A角的林白饰演喜儿。但在6月10日从鲁艺到杨家岭的途中,林白终因长期过度疲劳不经大卡车一路的颠簸而呕吐不止,致使体力不支,没能为这场的观众——七大代表表演,剧组就临时安排B角的王昆来表演。自11日起林白又连续演出5天,之后,才由林白和王昆两人一人一天(场),A、B二人轮流表演。当《白毛女》在延安演出彻底结束后,林白因成功表演了喜儿一角而获得了甲等奖。日寇投降后,鲁艺分几队奔赴各地皆带上《白》剧,一边行军一边演出歌剧《白毛女》。林白在张家口队时,喜儿的扮演者有林白、王昆、孟于,后来又有了郭兰英,而喜儿的A角演员,依然是林白。中共“七大”是1945年4月23日至6月11日召开的。《白毛女》全剧终于在“七大”即将召开之际完成了!“七大”期间6月10日 ,《白毛女》到杨家岭中央大礼堂为党的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献演。当《白》剧演到喜儿被救出山洞、后台唱起“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时,毛主席等中央领导同志都起立鼓掌。第二天,中央领导就派办公厅的同志,传达了他们的三条重要指示:第一,这个戏是非常适合时宜的;第二,黄世仁应当枪毙;第三,艺术是成功的。之后,王滨立刻带领全剧组按指示修改——枪毙了黄世仁。需要说明是,枪毙黄世仁的决定,是党中央清醒地认识到,战争结束后,中国国内的主要矛盾由民族矛盾转变成以阶级矛盾为主了。《白毛女》在延安连演了三十多场,时间之久,场次之多在当时是罕见的,受到了极大地欢迎。对外公演时,“每次观众都达三四千人,很多农民跑十多里路来看戏……房上、 墙上、大树上都站满了人。每次演出观众大多落泪。……每演到最后一场斗争黄世仁时,喊打倒声不绝。……很多农民说:‘这个戏为我们穷人说出了心里话!’”–(《解放日报》1945年9月7日刊载《<白毛女>演出盛况》)正如中央所预料的,当时的中国正处在历史转折期,即民族矛盾即将下降,国内的阶级矛盾即将上升。《白毛女》正好就是在此时出现了,并且发挥了预想不到的轰动效应,于是,它便成为了划时代的作品!被历史记载下来直至今日。也正因为它在艺术上是成功的,所以直到现在几乎每年都会有《白毛女》全剧或选段的表演或演唱;而且由此又衍生出各艺术品种的《白毛女》,如京剧《白毛女》,芭蕾舞剧《白毛女》等;在国外,1951年延安歌剧《白毛女》剧本荣获斯大林文学奖金二等奖,也有了各种版本的《白毛女》,如日本的松山芭蕾舞剧团演出的《白毛女》,还有捷克、俄罗斯、乌兹别克和锡兰(今斯里兰卡)等改编的话剧《白毛女》。另外,英、法、意、朝等国都将《白毛女》剧本翻译成本国文字发行。通过排演舞台歌剧《白毛女》,使剧中的编剧、导演、作词、作曲、表演和歌唱乃至舞台、灯光、化妆等人员,原来经验丰富、阅历深厚的人更加成熟,同时也培养出了一大批颇有前途的青年人才。1945年9月抗战胜利后,鲁艺根据中共中央“向北发展、向南防御”的战略部署,率先组成各个文艺工作团奔赴东北、华北、晋冀鲁豫等地。艾青、江丰带队组成“赴华北文工团”,其中就有陈强、舒强、周巍峙、王昆、贺敬之和孟于等46人。另外由舒群、田方、沙蒙带队赴东北….各演出队都带上了歌剧《白毛女》,便出现了更多的喜儿扮演者;参与过《白毛女》剧目创作的人又对它进行了局部的修改和完善;原本在《白》剧导演组排名第三的舒强也独立导演了《白毛女》全剧。这些都是值得人感到欣慰的事!延安歌剧《白毛女》,林白饰喜儿,张守为饰杨白劳,王家乙饰穆仁智由于歌剧《白毛女》在多地同时演出,很快普及到了更多的地方,还有许多地方通过各种渠道学演《白毛女》,因而《北风吹》等主题歌曲也随之广为流传!1942年5月23日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发表重要讲话之后,大家更加明确了文艺要为工农兵服务,走到工农兵中间去!5月30日毛主席又特意到鲁艺给全体师生作了重要报告,号召大家走出“小鲁艺”,走进“大鲁艺”,改造自己和自己作品的面貌,否则就不会有真正的为工农兵服务的文艺。王滨有幸参加了这次文艺座谈会,从此,他为劳苦大众、为工农兵服务的意愿,便由自发性而深刻升华为自觉性,并以自己的生命去履行了这一信念。1944年,参加制作舞台歌剧《白毛女》的全体人员,心中都充满了坚定地为工农兵服务的信念。尽管过程中走过数次弯路,但一直都是坚定的朝着这个目标而努力前进着!所以最后终于胜利完成了这项任务。延安文艺座谈会集体照毛主席身后第三排脸侧者是王滨电影《白毛女》,是时代的需要。1950年,土改运动仍在轰轰烈烈地进行,解放战争尚未结束。因为电影是一种具有巨大感染力且普及极快的艺术品种。为了配合快速发展的形势,中央电影局决定,将曾经在延安时期产生过轰动效应的舞台歌剧《白毛女》搬上银幕。时任中央电影局局长袁牧之首先决定,由延安舞台歌剧《白毛女》的主要编剧、导演王滨为电影《白毛女》导演和编剧,并作为电影《白毛女》剧组的总负责人(各电影厂有个约定俗成的做法,要改编原剧必请原编者)。中央电影局迫切希望,未来的电影《白毛女》能比舞台歌剧发挥出更大的政治艺术威力,最大限度地激励解放军在战斗中的士气,同时能更好地向前推进土改运动! 为此,袁牧之还决定电影《白毛女》剧组各方面的专职人员,要在各电影厂挑选最好的人员组成。当时王滨正在另外一个剧组——《伟大的战斗》(刘白羽编剧)中做导演。经由中央电影局局长袁牧之与艺术处处长陈波儿几经周折,终于把电影《白毛女》的拍摄任务交到了王滨手里。另外,派来只有话剧导演的专业技能的张水华,进入电影导演组,为联合导演。导演名次为:王滨、张水华。邀请农民作家杨润身为电影《白毛女》的编剧之一,编剧的名次为:张水华、王滨、杨润身,为剧本增添河北农村色彩。请作曲者也大费周折,瞿维原本是歌剧《白毛女》作曲者之一,离开延安后去了东北,属东北局管理的干部,而东北电影制片厂是属中央电影局管理的,为此东北局不同意调他去东影。后经周恩来总理同意后,才如愿以偿,与张鲁和马可共同完成了此片的作曲任务。为确保摄影呈现当时最好的效果,特聘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吴蔚云为摄影指导。身为摄影大师,并任长影厂长的吴印咸还经常到拍摄现场,为饰演喜儿的田华寻找最佳拍摄角度……演员阵容可谓强大。演员除了在各电影厂之外,还可在部队或地方各话剧团中挑选。如此一来,不但东北电影制片厂的一、二把手要出面协调,而且涉及到的其他电影厂、剧团的领导也都要亲自协调支持。如部队系统的田华,上影的管林,北影的李百万和张莹,还有本单位不放的扮演赵大叔的赵路等….可见,为了电影《白毛女》的成功,集全国之力,由各级领导亲自出面调集而成。当演员确定后,那怕是配角都不容改变。北影的两位厂长汪洋、田方亲自急信致王滨,请求放张莹回北影拍摄以他为男一号的片子,因他在《白》中只扮演一个配角——大锁。但为了《白》片成功的宗旨,王滨终未答应。选演员。王滨对剧中关键人物——喜儿的挑选,大费脑筋。经海选之后,出现了两个喜儿的候选人供王滨挑选,一位是田华,另一位是张绮红。厂里大多数专业人员都同意后者,因为她形象好(CAMERAFACE)。王滨经过数天日日夜夜对二者对比后,最后决定由田华扮演喜儿,因她有乡土气息,更符合剧中的人物……就这样千挑万选,终于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强大的演员班子:喜儿——田华 饰;大春——李百万 饰;黄世仁——陈强 饰;王大婶——胡朋 饰;杨白劳——张守维 饰;穆仁智——李壬林 饰;黄母——李波 饰;张二婶——管林 饰;赵大叔——赵路 饰。这里,又有多人不懂电影,王滨总是不忘在艺术实践和工作中,用专业的教学思维,根据不同情况,针对不同的人,运用不同的方法,培养新人。如对田华,为了让她尽快了解电影,王滨设计了五步的指导方案。首先,让她参加主创人员讨论分镜头和研究剧本的会议,让她尽快熟悉剧中人物和电影的蒙太奇等,这可是一次破例难得的学习机会,如此种种加速了田华对电影艺术的了解和熟悉,被她称之为我的“电影速成班”……舞台与电影是两个艺术品种,虽然是同一个故事、同样的人物,但确实是一个再创作的艰苦过程。在改编剧本之前,根据“艺术是人民生活的反映”这一原理,1950年春,王滨、张水华和瞿维先到河北平山做调研,考察白毛仙姑的传说经过以及当地人民生活情况。之后集中研究,最终王滨决定放弃舞台艺术纪录片和普通故事片的形式,仍然按照原来歌剧的样子拍一部电影歌剧,同时也能保留下大众已耳熟能详的剧中歌曲。电影的优势有很多,它能跨越时空,并能很简练、形象地表达出故事的精髓内核……于是,“王滨重新设计了影片的开头:从序幕《秋收》,赵大叔站在山坡上放羊时,俯瞰全村的一大段唱与合唱而开始的,交代了封建压迫的时代背景,由此展开了全剧;结尾的一场,是由原歌剧的斗争会压缩而成,表现了推翻封建压迫的巨大胜利。这一头一尾确定后,就好比一幅画配上了镜框,决定了这是一部音乐歌唱片。”“王滨仅用了10个镜头在故事一开头就简练、准确、非常形象的交代出几个主要人物和家庭及人物之间的关系。” “再如黄世仁奸污喜儿,地点设在佛堂里,当喜儿被黄世仁捂嘴推倒后,镜头上摇至金匾‘大慈大悲’,镜头再切入一个横匾‘积善堂’。公映后,此镜头受到评论家们普遍赞扬说“既深刻,又简短,又没有语言,又是形象的,又是有力量的。”再如老五叔的死等,这样的处理还有许多……作词者仍请的是延安歌剧《白毛女》作词者之一的贺敬之,他精心为影片《白毛女》写了15首歌词。这次写词就有些难度了,许多曲调百姓都很熟悉了,不能改动,要在原谱原词的原位上重新填词。如舞台歌剧中的《北风吹》,是喜儿一上场就唱了,可在影片中是喜儿在布置新房时唱的,场景变了,他就很巧妙的改为“半间草屋做新房”。真可谓天衣无缝,十分妥帖!在影片中新加的唱段及音乐部分,皆由瞿维、张鲁和马可编曲。特聘王昆来为前半部喜儿的唱段配音,孟于为后半部的白毛女唱段配音。“由王滨导演率领的全体编创人员,经过六个月的努力,电影《白毛女》拍摄工作全部完成了。1951年的中秋节曾在全国二十五个大城市的155家影院同时上映,盛况空前。据统计,一天的观众竟达47.8万余人。” 当时,东北电影制片厂的三、四部片子“都特别受欢迎,但最突出的还是《白毛女》,它的上座率最高……有的电影院竟连续放映了140多场,不但社会效应好,而且经济效应也好。”“在我国文化部举行的1949—1955年优秀影片评奖大会上,《白毛女》荣获一等奖,王滨和主创人员、主要演员均荣获了奖章和证书。”“1956年《白毛女》电影剧本又获文化部优秀电影剧本一等奖。”“接着《白毛女》又走出国门,在1951年7月14日,于捷克的卡罗威发利第六届国际电影节上,共设38个特别荣誉奖中,《白毛女》荣获了第一个特别荣誉奖。捷克教育部部长尼耶德利说:‘看了《白毛女》,使我对中国人民在毛泽东领导下所进行的斗争,有了更多的同情。’捷克宣传部部长柯柏斯基说:‘这部影片不仅充满了诗意和优美的民歌,还令人体会到中国悠久的文化和艺术。电影巧妙地运用民间传奇的故事,生动地刻画出中国农民反对封建压迫下的艰苦斗争的轨迹。我确信在今天反对美帝国主义的斗争中,中国农民必将继续发挥他们这种坚韧不屈的顽强精神。’苏联代表团团长塞米诺夫说:‘新中国有这么优秀、有才能的导演和演员,使我感到新中国电影事业的发展前途是不可限量的。’”《白毛女》也是最早打入国际市场的中国电影。它被翻译成日语、印地语,以至苏联、东欧等国家的语言输往诸国。《白毛女》在领导的正确决策下,真的插上了电影这个翅膀,在全国又起到了轰动效应,不负众望。在吴印咸题字胡昶著的《新中国电影的摇篮》一书中,肯定了电影《白毛女》是导演王滨的代表作,并且奠定了长影风格的基础。“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旗帜鲜明地提出:“文艺为什么人的问题,是一个根本的问题,原则的问题”,“我们的文学艺术都是为人民大众的,首先是为工农兵的”,这明确了文艺工作必须为人民的立场。王滨等一代文艺工作者,用一生践行了他们的誓言,坚守了他们的信仰。本文供稿:瀚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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