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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吃龙虾的季节

“……我赚钱了赚钱了不知道怎么花,我坐完奔驰开宝马,没事洗桑拿吃龙虾……”
还记得这个“很是扯淡”的彩铃吗?
这个彩铃大约是在2005年的时候盛行,那时候我还没吃过龙虾这种东西,隐约间昌邑似乎也还没有龙虾。经常在电视上看到高档饭局里那些胳膊般粗壮的大龙虾,心想这是一种很奢侈很皇帝的“只有坐奔驰开宝马才能吃的极品玩意儿”吧?
昌邑哪啥正式开始有龙虾的?
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第一次看见“现实中龙虾”也不一定非得胳膊般粗壮,火红火红一盆不是很大的虾兵端上桌,每个人“很有仪式感”的带上那种塑料手套,“费事八道”滴扒开这火红的尤物,折断尾巴后取出肥肥美美一弯虾肉——虾肉或者蒜香或者十三香或者香辣或者麻辣,完全取决于腌料本身,那么总结来了:
我觉得,仅仅是我个人觉得啊,龙虾本身没有什么味道!
无论多么肥美硕大的龙虾,远不如北海的“青鳞鱼”“白鳞鱼”“咸蟹子”等更有“滋味儿”,于是我在第一次品尝龙虾后,就觉得这东西就是个名堂,没有多大意思!
每个夏天来临的时候,火红的小龙虾都在小县城盛开的如火如荼,漫山遍野………
每次出去吃饭,面对请客方似乎是“带着些许不经意的自豪”,让店员端上来的一大盆浓香缭绕的红火,也更加不在意的说尝尝,他家这个龙虾是来自某某原产地,个大肉肥,别具一味,都是一早坐飞机空运过来的!
大家一片啧啧的大快朵颐间,我还是吃着“大蒜拌鸡蛋”“清炒土豆丝”这样的小菜,主陪间或会一愣,问你怎么不吃?尝尝!这可是某某原产地的正装货!说着很热情的抓起几个硕大的品种,不由分说放进我眼前的小蝶里。
我激动的站起来了,好好好!我自己来就行!很勉强的剥开一个慢慢吃了,这份儿“矫情”让我自己也觉得“些熊毛病多”!狗肉上不得金盘duo来不是?就像郭德纲说赵本山跟自己,“一个是喝咖啡的,一个是吃大蒜的”——说到了这个比喻,我忽然想起了几个笑话:
村里有个发小,小时候最愿意大嚼没成熟的棉花桃,啃青玉米秸这些东西,那次村里有“出门的人”回来,大人给了这个发小一块巧克力吃。
这个发小吃了一口就吐出来了!
呸呸呸!
还不如棉花桃好吃!
也有一次还是村里,一家人新房子落成后喝完工酒,他家在外工作的儿子带回了一瓶茅台,席间打开后浓郁的酱香,缭绕在那些有花生米,炸刀鱼,猪头肉拌黄瓜等出现的酒桌上。一位手艺出色的瓦工喝了一口茅台,瞬间就吐出来了!
俺娘来!个什么味儿?!!
在场的乡亲们揶揄道,你啊你,一辈子就是个“哈串香的把手”啊!
在那盆“坐飞机空运过来”的肥美龙虾前,我就是那个吃大蒜的,啃棉花桃的,一辈子哈串香的“东峰台土鳖”
龙虾,巧克力,茅台都是好东西,只不过那只“井底之蛙”享受不了罢了!
有一很美好的初衷叫,阅尽千帆,归来依旧少年来不是?
呵呵,归来要是真能依旧少年还好了呢!就怕是“……阅尽千帆后,少年把年少弄没了,还把船也丢了,帆也折了……”
我曾经豪情万丈,归来却空空的行囊。那故乡的风,那故乡的云,为我抚平创伤……
其实船丢了也好,帆折了也罢,头发花白胡子拉碴也不怕,“一无所有落魄回村”那天,你还吃得了大蒜,哈得了串香,那个少年也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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